莊少遊在極光外現出身形,燦爛笑道:“好久不見呀,教主。”
方才那一下是莊少遊用玉壺砸的,御靈教主受傷不輕,臉上陰晴不定,後面幾個地仙見是莊少游來了,連忙湊到了他身後。
“原來是你在算計。”御靈教主沉聲說道。
莊少遊嗤之以鼻,道:“瞧你這話說的,好像你沒算計我似的,這下面還有個陣法呢,技不如人就不要輕易招惹我,我向來都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哼,在我的地盤上,就算你親自來了又如何?”御靈教主忽然冷笑一聲,抬手放出十幾具畫皮,全都是地仙級別,在他手裡,可以完全發揮地仙的實力,可不是那幾個地仙的畫皮可比。
畫皮們轉眼結陣,將莊少遊困在中間,御靈教主自己則置身事外,只操控這些畫皮攻擊。
莊少遊環顧四周,見著這些畫皮也不驚訝,這本來就是御靈神教的看家本事,他們的天仙畫皮全部被毀,教主如今拿得出手的,也就這些地仙畫皮而已,比起以前可是差遠了。
十幾具畫皮同時發出鬼哭般的聲音,試圖動搖莊少遊的心神,在陣法加持下,這些聲音繞樑不絕,宛如浪濤一般一聲蓋過一聲,鋪天蓋地朝莊少遊打來,幾乎要凝成實質,而這些都是神識攻擊,看似有形,但能直接穿體而過,攻擊人的心神。
莊少遊伸手畫了個圓,將這些聲浪擋住,又道:“御靈神教畫皮之術真是巧奪天工,少遊不才,今日畫壁一試。”
說著他丟擲五彩丹青瓶,四周光彩被他揮袖一收,全部化作顏料收入丹青瓶中,隨後寶瓶懸在天際,將極光的顏色都扯了些下來。
他伸手從袖中拿出畫龍筆,蘸了點墨開始畫畫,身前的空氣就是他的畫紙,一筆下去,瞬間便有一張畫皮被他招來,封入畫中。
御靈教主眼皮直跳,從莊少遊拿出丹青瓶的那一刻他就暗道不好,本來兩位天仙旗鼓相當,然而御靈神教的畫皮之術正好被畫龍筆剋制,這神筆能將所有接觸之物封入畫中,若是封人,還可抵擋,然而畫皮是由神識操控,與身體的聯絡遠不如魂魄和肉身緊密,根本抵擋不了這神筆的收攝之力。
“好小子,蜀山的畫龍筆都被你借來了,看來你今天是真要滅了我御靈神教啊。”御靈教主氣極反笑,祭出一個牽線木偶,說道。
莊少遊道:“教主試圖奪我肉身,這仇與滅教有何差別?御靈神教龜縮在這極寒之地,本沒有人在意,既然你們不甘寂寞,這便給你們找點事做。”說著他又出手封了幾個畫皮,教主放出來的那些畫皮轉眼少了一半,剩下的也無法維持方才的陣法,只得退了下去。
被封印的畫皮整整齊齊飄在空中,姿態各異,像是一幅逼真的仕女圖,莊少遊拿畫龍筆一點,這些壁畫般的人全部從高空墜落,齊齊摔在地上,轉眼與冰面融為一體,像是有人拿顏料在地上畫出來的。
畫壁之意,便在於此,被畫龍筆封印的東西,被打入牆壁,便是壁畫了,除非再拿畫龍筆點睛,才可恢復原狀,但莊少遊顯然沒有這麼仁慈。
御靈教主見勢不對,黑袍一閃,又化作一道流光飛回御靈神教所在,連帶著把幾個地仙也收了回去,而後開啟護派陣法,一道光幕在天坑上升起,烏光流轉,看起來極為厚實。
莊少遊早有預料,天仙道果溝通天地,逃命之時哪怕是同階之人也攔不住,幾乎是瞬移,因此只能先設法困住,不然誰也殺不了誰。
他身形一閃而逝,也來到天坑之上,笑道:“教主,你看看,這是何物?”
御靈教主心頭一驚,目光往外看去,只見莊少遊拿出一口巴掌大的黑鍋,迎風見長,倒扣下來,將整個天坑連著陣法罩在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