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沒有特別說明,但餘哲森知道她指的是破碎的玻璃窗中那個沉睡的於清雪。
“小森……”安何握住了他的手,如同迴光返照一般發出了聲音:“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對嗎?”
餘哲森抿了抿嘴,點頭。
“所以原來這是個夢啊……”她笑著流下了眼淚。
餘哲森笨拙地想用手給她擦拭眼淚,卻把更多的血汙抹在了她臉上。
“對不起……”他只能一個勁地道歉。
“你是來救清雪的吧,別耽誤在我這裡了……”安何鬆開了手,
推了推他:“去吧,去她那裡。”
“安何,你睡一覺吧。”餘哲森忍著難過輕聲說道,“睡醒了就一切迴歸正常了。”
安何微微一笑,點頭閉上眼睛。
餘哲森從她身邊離開,外骨骼裝甲重新合體,奔向破碎的玻璃艙。
另一邊,魘則是竭盡全力想要纏住於清雪的第二人格。
交手不過片刻,她已經遍體鱗傷。
於清雪握著鋒刃鮮紅的廚刀,揶揄地笑著:“你是從什麼劍道館學的招式嗎?看著有板有眼實則花裡胡哨沒什麼用。”
“當然比不了你啊,安全域性訓練營的尖子生。”魘喘息著說道,“你不覺得違和嗎?18歲的身體,有著24歲的記憶。”
“扎你的每一刀都不需要經過腦子思考,”於清雪冷冷地說道,“是訓練形成的肌肉記憶。”
“呵呵。”魘意發出味不明的輕笑,“這一次不叫出你的警衛隊來對付我們嗎?”
“別急,這個地方有點偏僻罷了。”於清雪哼了一聲,“你就這麼急著想死嗎?”
“其實不是不想叫幫手,
是不能對吧?”魘一針見血地說道。
話音未落,於清雪第二人格的表情頓時變得很難看。
於是魘知道自己說中了。
“因為那些白衣面具人是思維防護的產物,比起你他們更優先保護躺在那邊的正主。”魘繼續說道,“要是把他們叫出來,你的計劃就完不成了。”
“閉嘴。”於清雪狠狠地眨眼。
她對魘發動了思維入侵。
魘站在原地不為所動,嘲諷道:“真以為自己是當年那個巔峰期的心靈感應者?且不說你是冒牌貨,區區在夢境裡變回年輕的樣子,難道能力就可以回到當時嗎?”
思維入侵失敗,於清雪的左側鼻孔下淌下一道猩紅的鮮血。
她懊惱地跺腳,彷彿是在怨恨自己的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