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這段話後,段詩燕轉身欲走,但在臨去之前,她又補述了一句道:“對了,我還是得感謝你,方才聽我傾洩一場,確實化解了我的一些傷心……我現在覺得自己好多了。”
言畢,便頭也不回地行離了。
譚玉冰目望著段詩燕離去形影,內心已是千思萬緒……我對於依依的感情,或許真的不該……再隱藏下去了……
紀依依撞見譚玉冰對段詩燕憐香惜玉,心生誤會,不禁難過欲絕,一路奔回房中,掩面哭泣,且泣且想:“原來如此……原來譚玉冰喜歡的人,真的不是我……所以他才這樣對我,他才從來不說愛我……在他心底,始終當我是個男人婆,不夠溫柔不夠嫵媚,唯有像段姑娘那樣婉約賢慧又有女人味的姑娘,才是他會中意的物件……”
其實譚玉冰是青樓老闆,對待女性若有輕薄舉動,本也不足為奇,早在紀依依第一次見到譚玉冰的時候,就親眼瞧見過這個男人,與眾多煙花女子曖昧調情了。
只是譚玉冰身受重傷以後,過去這段時間只專意在療傷復健上,自不該動起調戲婦女之念,尤其物件還是對他有恩的段姑娘。
所以唯一解釋,就是譚玉冰對於段詩燕的舉動,不是調戲,不是輕薄,而是真心真意!這是紀依依這一時刻亂哄哄的腦際中,所能想到最為合理的解釋。
再配合譚玉冰之前的一番話,說有考慮要娶段姑娘為妻,以報治傷深恩的言語,就更令紀依依深信不疑了。
她真的以為,自己情戀深深的“逍遙公子”,內心所愛的是別人。
紀依依愈想愈是傷心,不由萬念俱灰,暗暗自語:“既然如此……那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說不定譚玉冰還嫌我礙事,老是在他身旁鑽來鑽去,妨礙他與段姑娘的感情……”
當下便生出了“不如歸去”的念頭。
於是紀依依絕望之餘,收拾了簡單行囊,踏出房中,已打算不告而別。
卻沒想到,一出房門,譚玉冰卻等在外頭,見得紀依依的舉動,譚玉冰心生緊張,趕忙湊近過來,問道:“依依,你做什麼?身上背了個包袱,要去哪兒?”
原來譚玉冰暗自在門外徘迴已久,打算要跟紀依依說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始終覺得彆扭,想不得一個妥當的開場白,這才於門外踱步遲疑,總未主動叩門,卻沒想到紀依依搶先一步,竟揹著行囊要離開了。
譚玉冰見此情狀,當真也顧不得太多了,只趕著要將紀依依留下再說。
卻見紀依依一眼也不往譚玉冰看去,只悶悶道:“我要離開這裡,不打擾你與段姑娘了。”
說罷,便要繼續動作。
譚玉冰忙伸手拉住了紀依依,說道:“你不準走,我可沒要讓你走。”
紀依依咽聲道:“誰管你準不準,我就是要走了!”一邊說著,一邊已要甩開譚玉冰的牽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