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紀依依再道:“爹爹,就因為我敬您愛您,所以也打從心底不自覺地,想要成為像您這樣重情重義的人,可以專心專意地,只把一個人放在心上,一放就是一輩子......所以您沒有錯,我也沒有錯,您可以愛自己的妻子一生一世,我也可以永不忘記自己喜歡過的男子。”
紀寅生音聲顫動道:“你......你娘是你娘,譚玉冰是譚玉冰,一個是天、一個是地,怎能拿來這樣比?”
紀依依又轉為一股堅決的語態,說道:“爹爹,總之我心意已定!我不逼您立刻放我出去,但您也別來逼我就範,要我忘記譚玉冰!便從今日開始,誰家的公子要來找我,我都不應!除非是譚玉冰上門來求親,不然我不再參與您安排的任何交際!一個都不要!”說完此語,轉身便走,拂袖別發,顯得十分毅然而瀟灑。
紀寅生的臉面一陣青一陣白,口中不住念道:“反了......這ㄚ頭,真是反了......”是日,紀寅生的情緒,是極受到影響,鎮日心神不寧,竟無法靜理公務。
於是傍晚時分,紀寅生來到了“金葉莊”後方的某處偏花園,獨處於昔日愛妻最鍾愛的一株長青垂須樹下,徘徊踱步,目望頂上星斗,悠悠自語道:“婉儀......你以前老說我,頑固得像顆石頭般,你可知道你女兒啊,比他老爸更加固執呢......”便自那日開始,紀依依常守閨中,封閉自己,寸步不出,幾乎誰也不見,有時甚至連飯都不吃。
某日午後,紀依依的閨房門外,人影浮現,且傳來了呼喚的聲音道:師妹,你應該在房子裡吧?師父他老人家有事找,想請你移駕到外頭,往『儀園』走一趟。”
聽起來像是大師兄溫純宇的聲音。
紀依依走近過去,卻未開啟門扉,只是隔著門板,提音響應道:“爹爹要找我,為何不自己來?卻要遣你來傳話?他找我什麼事情?”
溫純宇道:“聽說是有一位特別的訪客到來,你爹爹正忙著招呼他,一時分不開身,便要我來帶話。”
紀依依直言拒絕道:“我不去!什麼特殊訪客,說不定是來結交姻緣的,爹爹肯定又要逼我,去與哪家良門公子認識。”
溫純宇朗聲道:“師妹你沒猜錯,這上門的訪客,確實是來求親的!但是我想,你應不會排斥見他,畢竟這譚公子像貌英俊,名聲響亮,又身手矯健不凡,肯定是師妹你會中意的物件。”
紀依依極詫異,問道:“譚公子?莫非是……你是說……譚玉冰?”
溫純宇道:“除了譚玉冰外,我還真想不出當今江湖,還有其他哪位譚公子,是具有這樣優秀的條件,足以匹配我的師妹。”
紀依依急切地開了門,說道:“譚玉冰,真的是他?他......他來求親了,真的麼?爹爹有沒有為難他?有沒有試圖傷害他?”
溫純宇笑道:“倘若師父真有意要為難他,又怎會讓你知曉他來到了?又怎會放準他進入『金葉莊』裡,並親自接待以禮,以致分不開身,所以叫我前來通知你。”
紀依依既激動又不可置信,問道:“爹爹真的......大師兄,你說他們在哪裡?”
溫純宇道:“方才譚玉冰與你爹爹,是在前院大殿口說話,現在應該是移駕到側院的『儀園』了,至少師父吩咐我來通知你時,是指明瞭你到『儀園』一趟的,你這就去吧。”
紀依依連聲稱謝道:“多謝大師兄!真多謝你!”卻再也按耐不住,以自己所能的最快速度,飛奔向情郎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