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上,家傳絕學這種東西一向是不向外透『露』的,以免招致橫禍。張立恆心裡想得簡單,認為這不是什麼緊要東西,同時也覺得眼前這大哥和姐姐並不是什麼壞人,告訴他們也無妨。
在張立恆心裡是這樣想著的,但刀斷魂和李清衣聽罷心頭就已經是驚濤駭浪了。李清衣忙對張立恆說道:“小兄弟跟我們講的事情以後就不要輕易對其他人說起了!”見李清衣如此的慎重,張立恆亦不禁暗暗心驚,小心問道:“我這柄劍莫非是什麼寶物?”
見張立恆一臉懵然不知的樣子,李清衣不覺他太天真不知道江湖險惡。張立恆身上這些精妙劍招和那柄比斷魂刀還要高出一個品級的寶劍要是放到江湖上,又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了。看看這幾年的江南劉家和五里山莊的李家就可以知道,一撥又一撥的高手都在窺探著那“天下第一武功”和“天下第一劍法”,要不是這兩家子的強勢,劉家和李家早已不復存在。
李清衣暗自嘆息一下,突然間好像想到什麼,然後對張立恆問道:“小兄弟你的這柄寶劍的劍柄上是不是有一小塊缺口?”
張立恆聽後“咦?”一聲,然後說道:“劍柄上的確是缺了一小塊,這位姐姐你以前見過這柄劍嗎?”這話剛出口張立恆就覺得不妥了,劍從小就在在自己的手中,李清衣又怎麼可能會見過,而且這個缺口連自己去世的爺爺也不一定知道。那是在劍柄一寸處一個幾分長的小缺口,要是不細看一般發現不了這一道小小的瑕疵,而誤以為那是劍柄上的花紋。其實不然,張立恆當時一眼就覺得劍柄上的紋路不順暢,細看後原來是缺了一小塊,這塊缺口把紋路生生隔斷。張立恆很奇怪李清衣是怎麼知道的。
李清衣聽到張立恆的肯回答定後已經有點不淡定了,深呼吸一口氣,接著問道:“那缺口是不是一個半寸的弧形?”
這一下張立恆真的不得不相信李清衣是看過這柄劍的了,他試探地問道:“姐姐莫非真的見過這劍?”
刀斷魂不似張立恆那般,看李清衣這幅模樣知是她認識張立恆這柄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寶劍,心裡也是好奇,於是開口問道:“妹子認得這寶劍是什麼來頭?”
剛才張立恆與刀斷魂交手使出的精妙劍法使李清衣驚疑不定,在確定了張立恆寶劍來歷後她已是徹底震驚了。
在刀斷魂一問之下李清衣方清醒過來,一時間也不知從何處說起,於是對刀斷魂說道:“刀大哥,我們李家你是知道的吧?”
“嗯!”刀斷魂點點頭道:“小李子當年告訴過我他是來自五里山莊李家,當時我沒聽說過,但這幾年你們家“秋水劍法無人敵”傳遍江湖,怎會不知道,難怪他當年就已經這麼厲害。”
這個輕功高絕而且樣貌絕麗的李清衣竟然是西南五里山莊李家的人!再加上眼前這個二十年前就已名動江湖的“斷魂狂刀”刀斷魂,不知道張立恆知道他們二人的名聲後會有什麼感想。
刀斷魂大說完這話後,一頓,問道:“怎麼?你家和這寶劍有關係?”
李清衣苦笑一下,說:“大哥就不要再取笑我,什麼“秋水劍法無人敵”的都是那不安好心的傢伙傳出來的。我家的秋水劍法的確是一門上乘劍法,但絕非無人敵,百五十年前,我家祖上就曾完敗在一人的劍下。”
這回刀斷魂更是驚訝了,當年自己與李清衣的大哥交手時就領教過秋水劍法,深知其中利害之處,自己的內力比小李子要更勝一籌,但交手時也只是堪堪打了個平手。
斷魂刀法是刀斷魂的師祖刀白浪在東海時觀察怒海驚濤感悟所創,傳至刀斷魂已是第五代。刀白浪自斷魂刀大成後,在中原武林罕有敵手,刀法造詣上儼然一代宗師,與其他三個頂尖高手並稱為“武林四奇”。刀斷魂原本也不叫這個名字,是他的師傅當年見他練刀天賦極佳,而且十幾歲就盡得斷魂刀法的精髓,高興之下就乾脆替他改名為刀斷魂,希望他能把這一刀法發揚光大開去。
李清衣接著說:“當年勝我家祖上的人刀大哥想必你也聽說過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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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斷魂問道:“那此人是誰?”
“一代天驕,莫名!”李清衣緩緩地吐出這幾個字。
刀斷魂倒吸一口氣,道:“原來是他”,臉上又竟『露』出一絲神往的神『色』。然後又問道道:“莫非這就是當年百曉生榮國老口中“莫名劍第二”的來由?”
李清衣點點頭,說:“這事本沒有多少人知道,那榮國老卻是有些門道。”
張立恆聽著他們一人一句的依然是一片茫然。刀斷魂又看了幾眼張立恆和他的“破劍”,再聯絡李清衣剛才的話,臉上頓時『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向李清衣求證道:“難道說…這劍就是……”
李清衣凝重地點點頭,說:“莫名大俠的問天劍,八九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