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玄天不說,張立恆還真沒有怎麼注意到那些洞孔。
張立恆看著那十二個山洞洞孔,從左到右錯錯落落排開,走近兩步,“嗖嗖”兩聲細微的破空之聲傳來。
好熟悉的劍氣,張立恆不閃不避,任由那兩道劍氣擊在自己的身上,引得護體真氣一陣動『蕩』。那從那洞孔中時時傳出來的,竟然是張立恆最熟悉不過的莫名劍法的劍氣。
張立恆一邊任由那洞孔不斷髮出的劍氣向他身上衝擊,一邊扭頭過去,看著玄天,滿臉驚疑與不解。
玄天向張立恆招招手,張立恆便退了回去玄天的身邊,玄天對他說道:“你方才所感受的的,便是莫名劍法的劍氣,感到很不可思議是不是?”
張立恆點頭,然後玄天繼續說道:“這並不奇怪,因為師父他老人家當年亦是在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山谷,和山谷中這個山洞,然後才生出了創立莫名劍法的念頭。莫名劍法的來源,便是這山洞中十二個洞孔!”
“只是,這十二個洞孔所發出的劍氣,又是從何而來?”張立恆心中最大的疑『惑』便是這個。
玄天說道:“你剛才感受到了嗎,那被我們稱之所謂的‘劍氣’,其實和你在進山谷之前所遇著的山風,其實就是同一樣東西!”
“山風麼?”張立恆喃喃道,心中也在暗暗思索著,想了一陣,他又再次走向那十二個洞孔之前,感受從哪裡發出的“劍氣”。
這一次張立恆甚至沒有運轉真氣護體,那一縷縷“劍氣”擊在他的身上,瞬間便把他一身的衣衫劃破成一身爛布,滿身盡是條條淺淺的血痕。
恍然間,張立恆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似乎從那“劍氣”之中感悟到了一些東西,卻這靈光只是一閃而過,張立恆沒有能把它抓住。那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明明知道它就在那裡,卻總看不清它到底是什麼,隔靴搔癢般的難受。
雖然張立恆沒能把一閃而過的靈光抓住,但他在這一陣劍氣的“自虐”中,還是把那“劍氣”的本質弄清楚了,就如玄天所說的一般,十二個洞孔中所發的“劍氣”其實就是山風所化!
得到這個肯定的結果,張立恆既是吃驚又是興奮,那與他往日所認知有體內真氣運轉周天所化的劍氣截然不同,他如何想得到就是山間谷底的的山風也是可以如世上的練武之人一般,化出威力不尋常的“劍氣”來。
玄天看著張立恆瞬間便變成了一個叫化般的模樣,忍不住好笑,他對張立恆說道:“小子,怎麼樣,現在相信了吧?”
張立恆點頭道:“天下之大,果真是無奇不有,若不是親眼所見,我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南方的一處山谷洞中,竟然有這麼一座把虛無縹緲的氣風化成劍氣一般威力的山頭,莫不是這石山開了靈竅,懂得了像是我們人一般修煉劍法?”
玄天聽了只是搖頭,說道:“小子,你說反了!”
“說反了?”張立恆不解問道:“師兄你這話又是怎麼說?”
玄天一邊慢慢踱步走向那劍氣洞孔之前,一邊開口說道:“並非是石山開了靈竅學作人一般修煉武藝,而是我們這些生於天地之間的尋常人們向自然中種種早已生成的事物學習,然後才有武學一途!”玄天說話時候雙手隨意運轉,運成半圓,動作雖然是十分緩慢,卻是行雲流水一般。
張立恆見著,心中只覺那洞孔中的山風劍氣到了玄天四周便是緩滯了一般,或是靜止、或是隨著玄天雙手那不知道什麼武功招式的動作緩緩流淌,看的張立恆暗暗自呼驚奇。
玄天一邊手上動作緩緩不斷,然後一邊繼續跟張立恆說道:“時間之所以會有武學這一途,乃是前人從這人世間固有的萬事萬物中感悟所得,亦可以說是武學本就是來自於這天地自然之間。
所以即便是我們世間尋常人得武功修煉得個登峰造極,但面對那叫人仰止之高山、納百川之大海時候,就是武功多高的高手,也不過是螻蟻罷了。
武功再高,高不過天;內功再深,深不及海。即便是師父那般武功大成的方外高手,也抵不過匆匆年歲,最終還是年老力衰,駕鶴歸西……”
玄天說到這裡,雙手併攏,旋即往著張立恆這邊輕輕一推。張立恆只覺玄天那兩手向著自己推來的同時,一股浩浩『蕩』『蕩』的劍氣也隨之向著自己襲來。
這一股劍氣之浩大,是張立恒生平僅見,就算是當日在東臨島上的黃泉殺手蕭伯顏也不過如此。這次與剛才不同,張立恆沒有敢絲毫的輕心,正把體內真氣運轉來抵擋那股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