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叫化猛搖頭道:“過去二十年是我誤解了周清叫化的話,錯了二十年,今日老叫化我一把年紀,可不能再錯了。老叫化在這裡向蕭老哥你賠個不是,還請蕭老哥你不要怪我和周清這一對不著調的叫化!”說時候就是對蕭伯顏躬身的一個長揖。
蕭伯顏連忙扶住了齊老叫化,說道:“齊老弟,這使不得!”
但齊老叫化硬是給蕭伯顏行了一個大禮,這才起身,說道:“蕭老哥,當年周清叫化不知道真相,便糊里糊塗找你去幹架,不僅是錯傷了好人,最後還賠上了他自己的一條叫化命;當年在他死前,我齊叫化也只是堪堪聽到他說什麼做了一件錯事,卻沒有記在心上,便記恨了蕭老哥你二十年。若不是吳一中這小子去了一趟東臨島,齊叫化我恐怕今日就與你先幹上了,這是我齊叫化一把年紀做的唯一一件錯事,還請蕭老哥你不要見怪。若蕭老哥你見怪,齊叫化我也認了,老叫化我願意吃蕭老哥你幾劍,讓蕭老哥你消氣。”
蕭伯顏被齊老叫化這一番話說得哭笑不得,他執著齊老叫化的肩膀,說道:“齊老弟,你這不是沒有與我動手麼,我如何又會記恨上老弟你,老弟你也忒小看老哥了。當年周清叫化之事,我並沒有怪過他半點,反倒是累得周清叫化身殞,讓我慚愧不已啊!”
齊老叫化說道:“蕭老哥你是頂天立地的漢子,當年在中原做盡俠義之事,卻為中原江湖武林誤會成是大惡人,老哥你依舊我行我素,沒有向人解釋半分。但是這一點,就足以讓老叫化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了,老哥的氣量,老叫化有怎麼幹小看。再說了,老叫化也知道老哥你並沒有把當年周清叫化的事情放在心上,否則你也不會出手去幫周清的徒弟了。老弟之所以這麼說,是心中對老哥有愧,明知道老哥你不會責怪。但老叫化倒是希望老哥你刺我兩劍,也好讓老叫化心裡面好過一些。”
“唉……”蕭伯顏嘆一聲說道:“齊老弟,若當真是要計較,這麼多年來,你說老哥我計較得來嗎。這些東西我早就沒有放在心上,本來想著就這麼在東臨島過完餘生,不再踏足中原半步,怎料得到郭墉這畜生在中原做盡惡事,敗盡我師門的名聲。若非是師門出了這樣一個逆徒,我也不會再踏上這片土地,實在是有愧師門,更對不住死在郭墉劍下的無辜亡魂。”
齊老叫化連忙說道:“蕭老哥你這話就錯了,郭墉是郭墉,蕭老哥你是蕭老哥你自己,他做的惡行,又怎麼能怪在老哥你的頭上。蕭老哥你師門之上個個就是大俠大義之士,蕭老哥你更是頂天立地的漢子,郭墉在中原做的壞事,並不影響到老哥你半分。再說了,蕭老哥你這次遠從東臨島而來,大義滅親,親手收拾郭墉這條朝廷鷹犬,此乃是大丈夫大俠義之舉,今後誰敢說老哥你半句不是,老弟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蕭伯顏又是一陣輕嘆,說道:“齊老弟,這些就不去說了。說實話,我倒是羨慕你,收了一個好徒弟,如今我黃泉殺手一脈,恐怕就要在我的手上斷了,我真是愧對師門啊……”語氣中帶著三分唏噓,三分傷感,還有四分的淒涼之意。
蕭伯顏這話,讓聽者皆不禁為之動容。想到如今蕭伯顏八十多快要就是的高齡了,一身黃泉殺手一脈的本事當世罕有,除了是玄天鐵面人這樣的江湖武林之外的高手,怕也沒有幾人能是他的對手。但就這麼一身的本事,卻偏偏沒有個傳人,唯一一個師弟郭墉卻是一個心術不正之輩,也被蕭伯顏自己親手廢了,這樣一來,黃泉殺手一脈怕是真的要絕後了。
看著蕭伯顏這個當年任天下人施以奇天大冤的漢子,卻從不解釋一句的頂天立地漢子,如今這樣的一人成了一個孤苦無依的老人,齊老叫化看得心中不忍,又是撓頭又是踱步,想要替蕭伯顏想個法子。
於是齊老叫化便對蕭伯顏說道:“蕭老哥,要不這樣,你若是不嫌棄,老叫化我把吳一中這小子交給你,讓他當你的徒弟,把他帶回東臨島學你的本事。老弟這絕不是眼饞老哥你的武功本事,讓徒弟去學,老弟斷不是這樣人。吳一中跟你學了本事,就是你的徒弟,在與老叫化沒有半點關係,老哥你看這樣可好?”
蕭伯顏排排齊老叫化的肩膀,說道:“齊老弟,你的好意,老哥是心領了。說實話,老哥確實對吳一中這小子有些眼饞。只可惜他已經是老弟你傳人了,老哥再怎麼喜歡,也不會奪老弟所愛。你喊我一聲老哥,其實老弟你也不比我年輕得幾歲了,老弟你也就是這麼一個傳人,就算是要送給老哥,老哥就是寧願把一身本事帶到黃土裡面,愧對師門,也不可能收下的了。”
吳一中看著眼前兩個加起來都快兩百歲的老傢伙把他當作貨物這樣讓來讓去,心裡感到怪怪的,但也沒有敢出聲,因為眼前這兩個老傢伙都不是他能應付得來的角『色』,只得在心中一旁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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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這個時候,狐狸女俠劉丹卻走到齊老叫化和蕭伯顏跟前,對兩人說道:“齊老前輩,你就不要把小叫化讓出去了,我想就算你樂意,小叫化他自己也不樂意;而且蕭老前輩也不必傷心失望,前輩您黃泉殺手一脈,除了是前輩和郭墉外,其實還有一個人!”
劉丹這話不單是讓蕭伯顏和齊老叫化吃驚不已,就是另一邊的玄天也被她這話吸引了注意力過去,饒有興致的看向劉丹,看她怎麼說。
蕭伯顏心中一震,問道:“姑娘這話可是什麼意思,還請明示!”
劉丹微微一欠身,說道:“前輩言重了,其實蕭老前輩您除了郭墉這個師弟之外,還有一個師侄!”
玄天走近問道:“丹姑娘,你的意思莫不是說,郭墉還有一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