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恆很容易就把那個被苗族奉為聖物的苗王聖元,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的驚險,也沒有一點刺激,去一趟苗寨,說幾句話,便拿到了手,然後趕回去葫蘆醫谷。
是很容易取道不假,但張立恆卻不輕鬆。饒是對男女情感一無所悉的張立恆,當親耳聽過了花錦兒和白蛉兒兩人的對話,以及白蛉兒在把苗王聖元交到他手中時候說的那一句話:“張立恆你就是混蛋負心漢!”後,張立恆倉皇而走。
看著張立恆轉眼消失的背影,白蛉兒由心底的道嘴巴都狠狠的罵了他好幾十遍。當白蛉兒轉身時候,卻見到花錦兒一臉笑意,像是得逞小狐狸一般。
白蛉兒心情本來就不好,見到花錦兒這般模樣,更是生氣,怒道:“花錦兒,你能不能珍惜你自己一下,你是青苗一族歷代最出『色』的女巫,你怎麼要把自己弄到如今地步,而你還能笑得出來?”
花錦兒臉上笑意不減,對白蛉兒的怒聲訓斥也只當是悅耳黃鶯,看著白蛉兒板起的黑臉,花錦兒終於開口說道:“白蛉兒,你難道不覺得我是值得高興、值得笑麼?”
白蛉兒怒眼瞪著花錦兒,好一陣後,終於收了回去,嘆息道:“花錦兒,我真的不明白,你還有什麼值得笑的,就如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喜歡上那個姓張的小子一樣,我真的不明白。”
花錦兒則是問道:“你想知道麼?”
“不想!”白蛉兒搖頭道:“花錦兒你已經瘋了,我竟然還陪你瘋下去,我也不想再聽你的理由了,瘋子說出來的,只能是瘋話,我不聽,沒意義。”
花錦兒又是一笑,說道:“但是我想說,你還是聽聽吧。”
白蛉兒沉默,只是用著異樣的眼神在打量著花錦兒。花錦兒見到白蛉兒沒有說話,只當是預設,於是開口說道:“白蛉兒,我和你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我記得清楚,這世上,最瞭解我的其實是你。”
白蛉兒又嘆了一口氣,但沒有說話,花錦兒繼續說:“我覺得你應該理解我的笑,其實不僅僅是因為張立恆那個人。白蛉兒,我謝謝你,今日若是沒有你,我是沒有勇氣讓他知道我喜歡他的。”
“那是因為你傻,我們苗家女子哪一個不是大大方方、敢愛敢恨的,即使不是外頭那些說的看上哪個少年郎就直接蠱倒拉回家那麼誇張,但總也不是你這般的。”白蛉兒終於開口,說話時候聲音中沒有了絲毫不滿或是怒氣,平平淡淡中帶了些替花錦兒的悲哀。
花錦兒說道:“白蛉兒,你是瞭解我的,我跟她們不一樣,我做不到。”
“是啊,你跟她們不一樣。”白蛉兒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花錦兒也走到她的身邊走下,聽白蛉兒繼續說道:“我本以為你花錦兒和我白蛉兒是差不多,原來根本就是差天共地。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喜歡那小子的人是我白蛉兒,今日不單不會吧苗王聖元給他,我還要偷偷的跟著他,找到他口中那個心愛之人,把所有的蠱毒都往那人身上下去,那麼那小子就是我的人了。”
花錦兒聽了卻是“噗嗤”一笑,今日她的心情大好,已經笑了許多遍,還是在笑。白蛉兒不滿的道:“你笑什麼?”
花錦兒回道:“白蛉兒,你是這世上最瞭解我的人,但你不要忘了,同樣我也是這世上最瞭解、而且是唯一瞭解你的人。若果把你換做是我,你肯定也是跟我一樣,至於你說的那些,我一點都不相信你會這麼做。”
“你不相信?”白蛉兒皺眉看著花錦兒問道。
“不相信!”花錦兒說道:“而且你也做不到,我看得出來,他的武功比起那日又要厲害上了不少,你就算想要跟著他,也很快會被他發現,而且他不怕蠱也不畏毒,白蛉兒你完全沒有辦法去對付他。”
白蛉兒實在不願意見到花錦兒在提到張立恆那人時候一臉滿足的模樣,只得轉過頭去不再看她,挪了挪身子,兩人變成背對背的坐在那大石頭上。
花錦兒並不介意,甚至還把後背往白蛉兒的背上靠了靠,換了個舒服的坐法,然後繼續開口說道:“白蛉兒,我剛才說了,我今日之所以值得笑,不僅僅是因為他,你想不想聽聽。”
白蛉兒回道:“只要不是說那姓張的小子,你今日說什麼我都聽。”
花錦兒說道:“白蛉兒,你好好想想,我跟你上一次像是現在這麼坐在一起,是什麼時候?”
白蛉兒身體頓時一僵,她忽然才想起,她白蛉兒這個白苗女巫,在不到一年之前,還是帶著白苗一族,險些跟青苗一族鬥得你死我活,甚至不惜折損壽元使用禁忌蠱毒來對付花錦兒。
但白蛉兒的身體也僅僅是僵硬了這麼一剎那,馬上又軟了下來,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然後才開口說話回道:“有好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