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四下一看,卻見到梵摩哲忽然到了十丈之外去了,在梵摩哲身邊多了一個看上去年紀大約三四十男人,除了是沒有一頭捲髮之外,其他身體特徵都跟梵摩哲大致相像,顯然又是一個天竺人。
怎麼又來了一個天竺人,刀斷魂不免得有些驚訝,而且從剛才看來,這個天竺人的武功身法要比梵摩哲還有高得多,不然也不可能在刀斷魂的刀下把梵摩哲完整無缺的救下來,而且就連刀斷魂都沒有看清楚他的身形。
梵摩哲驚醒過來,看到身邊的那個天竺男人,臉上神情馬上變了,恭敬的開口叫道:“摩羅先生,你也也中原了?”
那個被梵摩哲稱作“摩羅先生”的天竺男子微微的點了點頭,眼中的神『色』帶了三分的倨傲,開口對梵摩哲說道:“我若是不來,你這天竺刀聖的一條手臂就要留在中原這裡了。”
梵摩哲被摩羅先生一說,想起剛才和刀斷魂的交手,神『色』不覺一黯,低頭不敢再於摩羅先生的目光對視,說道:“梵摩哲刀法還未到精進境界,多謝摩羅先生的出手相救。”
“你的一條手臂倒是小事。”摩羅先生淡淡的說道:“但若是丟了我們天竺武師的臉,那就是大事了,梵摩你可明白?”他說話時候又用餘光掃了一番刀斷魂,還有那邊卓老爹父女和刀疤臉。
摩羅先生跟梵摩哲說話的時候用的中原話,而且摩羅先生一口的中原話說得要比梵摩哲流利得多。刀斷魂在雙眼一直就沒有離開過那摩羅先生身上,同時也在暗暗防備著。
梵摩哲這個骨子裡帶著驕傲的天竺刀聖,竟然會在這個摩羅先生的面前如此的低聲下氣,摩羅先生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埋著頭聆聽著,並沒有任何的不悅,更不要說是反駁之類云云。
這時候那邊的卓小花偷偷的問刀疤臉道:“哎,大個子,那個人你認不認識的他?”
“嫂嫂你叫我二弟就可以了。”刀疤臉對卓小花恭敬的說道:“那個傢伙我不認識,之前也是那個卷『毛』怪一個人闖到我們鳳凰山的,卻不知道另外那個傢伙是什麼來頭。”
“小花不要出聲!”卓老爹這時候臉上無比凝重的說道:“那人武功極高,恐怕會有不少麻煩,你們小心些。”
摩羅先生往著刀斷魂這邊踏前幾步,目光在刀斷魂身上游走了一遍,站住腳,開口說道:“二百年期,中原武林有四個高手,你們中原人成為‘武林四奇’,刀斷魂,你是‘西狂刀’的如今的傳人,刀法果然是凌厲霸氣過人,連我們天竺刀聖梵摩哲也不是你的對手。”
“你是什麼人?”刀斷魂一遍凝神防備著,一邊開口問道。
摩羅先生雙手負在後背,下巴一直都是稍稍往上太高,跟人一種高人一等意味,他回刀斷魂道:“你可以叫我一聲摩羅先生。”
“不好意思。”刀斷魂說道:“在我們中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被稱之為先生的,刀某看你也不能。”
“哦?”摩羅先生雙眼半眯,和刀斷魂的目光相碰在一起,互不退讓。摩羅先生是個高傲人,刀斷魂雖然已經退隱江湖二十餘年,但不要忘記,當年的刀斷魂江湖人稱是“狂刀”,說起傲氣,刀斷魂並不輸給眼前這摩羅先生。
摩羅先生的目光和刀斷魂的相碰了一下後,又漸漸收了回去,卻『露』出了一個饒有興致的神『色』,然後不急不緩的說道:“那你可知道,若是在天竺,有許多人想要喚我一聲先生,也沒有這個機會。”
刀斷魂聽後冷哼一聲,說道:“這裡是中原,不是天竺,你若是想要人喚你先生的,就回去天竺罷。”
“既然是這樣,你也罷了。”摩羅先生無所謂的說道:“反正用不了多久,你們中原江湖中人,都會爭著過來要喊我一聲‘摩羅先生’的,我料想,你也會。”
“怕要讓你失望了。”刀斷魂平靜的回道:“刀某從來沒有這個喚人‘先生’的習慣,你也不例外。”刀斷魂在平靜的語氣之下,手中的斷魂寶刀卻是愈加握緊。因為就在剛才,那摩羅先生每向他走近一步,他便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隨著對方步法一步一步加重。這個人的武功實在是太過恐怖了,這是刀斷魂此時心中的想法。
“那不要緊。”摩羅先生忽然一笑道:“今日我到這裡目的,也不是為了這個。我聽說你要留下梵摩哲的一條臂膀,但是梵摩哲乃是我們天竺刀聖,若是你要了他的一條臂膀,就說不過去了,這樣,看來我的面上,臂膀的事情就算了吧。”
“你的面子不值這個價。”刀斷魂忽然傲然道:“他的一條臂膀要留下,與你無關。”
聽到刀斷魂這話,摩羅先生面上的笑意漸漸斂去,看刀斷魂的目光開始有了變化,變得有些微冷。僅僅是因為摩羅先生的這一點變化,此時卓老爹那邊三人同時感到一陣壓力,心中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三人臉『色』皆是微微一變。
卓老爹他們並不知道,刀斷魂在與那摩羅先生說話時候,一直便是出於摩羅先生不知道用什麼法子造出的那種無形壓力當中。摩羅先生說的給他面子,不是在跟刀斷魂商量,而是一種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