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行將那股鐵鏽味壓下去,連日來積壓情感迅速崩塌,席捲她全身。
“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這麼做,我寧願你在我身邊多陪陪我,哪怕只有一天,也好過現在這樣的結果!就當是我求你,把那些人放了,我們去過最後一天好不好?”
她拉著他的手腕,不想看他在這麼執迷不悟。
最開始,捨不得鬆手的人是她。
可事實教會她什麼是殘忍。
項靳祁薄唇始終緊抿著,一言不發,直到最終他眸中的溫度一寸寸涼下來,視線裡彷彿看不到其他,只剩下一個他,挫敗無力地問:“好,你想去做什麼?”
他認輸了,他敗給了她。
“你答應我了?”沈予淺眸中迸射出驚喜,挽著他的胳膊:“我想去爬殷城最高的山。”
……
其實,病毒更像是針對沈予淺體內的基因片段缺陷而特製的。
所以,自願參加實驗的那些人,體內並沒有受傷。
相反,他們因此得到了一筆不菲的資金。
這些項靳祁都沒有告訴沈予淺,他只想看著她快樂,在爬山之前,項靳祁先帶沈予淺去了另一個地方,經過這番折騰,沈予淺已經筋疲力盡,步履蹣跚地跟在項靳祁身後。
“我好睏,讓我先睡一會,就五分鐘,五分鐘之後你叫我好不好?”
“好,放心睡吧。”
“記得一定要叫我,我不想把剩下的時間拿來睡覺。”給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一點點凝固,那是生命流逝的症狀。
她歪著腦袋,很快在他懷裡沉沉睡過去。
不過片刻,密閉的車廂裡傳來女孩略帶嬌憨的呼吸聲,項靳祁輕輕撥開她額間的碎髮,動作輕柔,眼底帶著不自覺的柔情,可心中去猝然升騰起難以遏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