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記本他再熟悉不過,當初在涼山洞穴裡過夜時他就見過,是她的筆記本,沒有記錯的話,他還在上面畫過簡筆畫。
喬乘帆翻開筆記本內頁,果真,他看到了自己畫的畫,一翻開內頁,他彷彿又回到那個北風簌簌的冬天,大雪紛飛。
那一晚,篝火枝條“噼裡啪啦”作響,她靠在他的身邊入睡,洞穴外是漫天白雪,天寒地凍,洞穴內他和她相偎相依,像極了後來他與她在宣州走過的一路。
說好風雨同舟,又怎麼能中途離場?
他沒想到她還留著這些東西。
下午的時候,肖似似帶著政寶去附近的遊樂園玩,喬乘帆也跟了過去。
政寶極少像今天這樣快樂,他蹦蹦跳跳說,他是遊樂園最幸福的小孩!
……
喬乘帆沒有立即帶政寶離開紐約,他本人也沒有急著走。
他原打算把政寶先留給肖似似,自己一個人住在酒店,沒想到政寶故意黏著他不讓他走,非要跟他一起擠在那張窄小的兒童床上。
喬乘帆也不敢再跑去肖似似的房間,彆扭地同政寶擠了好幾晚。
政寶睡覺不老實,夜裡喜歡踢被子,踢被子就算了,還喜歡踢他。
喬乘帆還是頭一次跟自己兒子睡,一晚上要被政寶踢醒好幾次,有時候政寶蹬鼻子上臉,喬乘帆恨不得將他從被窩裡揪出來揍一頓。
好幾天,喬乘帆都沒睡好。
但他敢怒不敢言,畢竟,要是沒有政寶“收留”,他得睡酒店去。
肖似似從克魯奇教授那收回了她的退學信,安心準備期末考。
這幾天像是一場夢,她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她發現自己做不到。
她的政寶失而復得,又回到了她的身邊。
她一直害怕喬乘帆又會像上次那樣突然帶走政寶,這些天總是繃著一根弦,但喬乘帆並沒有帶走政寶的意思,就連他自己都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甚至還把政寶送去之前在波士頓的培訓班學琴,也會親自教政寶下棋、書法。
期末考前最後一次進實驗室,肖似似收拾好自己的書本和器材。
她忽然看到周莉的位置空了,有些詫異,問一旁的同學道:“周莉……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