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小聲解釋了一遍,略有些尷尬地貼著一旁的扶手。
魏川“哦”了聲:“你坐吧,就是這座位實在讓人難受。”
孟棠瞧了眼空空蕩蕩的中間,整個人不受控地往下滑。
像一根直愣愣的木頭,魏川撇頭無聲笑了下,睏意驟減。
“這……”孟棠抓著扶手,“怎麼往中間陷啊?”
“中間因為重量都坐塌了,”魏川自個兒也往下滑,“又是皮質的,當然滑。”
孟棠吭哧吭哧撐著自己,前頭商務座的人不耐煩地說了句:“能不能安靜點?”
魏川本就因為不合理的座椅設計壓著脾氣,聞言反唇相譏:
“大哥,我倆的聲音還沒你刷影片的聲音大。”
那人不屑道:“沒錢下次就老老實實坐二等座。”
“一個破座位還讓你分出個高低貴賤了?”魏川脾氣徹底壓不住了,“你有錢怎麼還在商務座裡忍受我們?灣流現役主力機型也不貴,幾個小目標而已,你不會沒有吧?”
前頭那人惱羞成怒站起來,魏川從不慣著這些人,也跟著起身。
男人視線從俯視到平視,再到仰視,眼神也從囂張變成了畏縮。
“看、看你是個學生,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男人給自己找了個藉口,坐下後,刷短影片的聲音都降了兩倍。
魏川冷哼著坐下,一側眸,撞上了瑩亮的雙眸。
“你好厲害!”孟棠不吝誇獎。
魏川笑了聲:“學著點,別傻乎乎的,下次再遇見這種人,就得拿話把他堵死了。”
“我不是不計較。”孟棠淺笑著說,“我是不在意,再說我一個女生,跟男的生口舌是非會提高危險率。”
“你這麼說也不錯,”魏川露出上車以來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退一步海闊天空。”
孟棠“嗯”了聲:“我爺爺說過,退一步海闊天空是不假,但只能退一步,要以技、以理服人。”
聊著聊著,兩人又因座椅滑膩的材質而靠近。
魏川好奇追問:“若對方不識好歹又得寸進尺呢?”
孟棠看著他的眼睛,說:“雕刻時,刻刀若和木頭硬碰硬,兩者都沒好下場,要是轉刀借力,木頭碎屑就會簌簌落下。”
“心有溝壑啊。”魏川笑了聲,“我還以為你真不會反擊。”
孟棠唇線扯出一個淺笑的弧度。
道不同不相為謀,有些人,一次就可以看清楚對方的本質。
她有她的道,堅守自我就可以。
兩人徹底貼到一起,十月衣服輕薄,孟棠尷尬地撐著往邊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