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相裡亭看這些人不爽好久了,手上捏著的資料不少,他一樣一樣拋了出去,丟石子逗弄慌不擇路的老鼠,看它們驚慌失措的模樣,只覺有趣極了。
於是,農業相關報紙上頻頻出現相裡亭、楊教授等人的文章,針對金子查一行人這些年來的卓越貢獻進行細致的分析。
——專家金子查在行業深耕十八年,最後靠借鑒秦教授的理論,解決一樣偏門小蟲病,在四年前的華國發明獎授獎大會上蹭到三等獎,除此之外再沒有實際成就。
——金子查的研究方向完完全全是錯誤的,難怪會誤認為穗安015屬於轉基因植物,且有重大危害。
——金子查等人對待科研持輕忽態度,多年沒有正經成果,倚老賣老,專搞拉黨結派排除異己那一套,行業蛀蟲不外如是。
一篇又一篇《金子查禁不起查》系列文章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相裡亭最喜歡得理不饒人,佔了道理的事情為什麼要輕易饒過反複折磨不快樂嗎
反正相裡亭每天看著負性情緒值入賬,都能由衷地感受到一種踏實的幸福感。
他這天從試驗田出來,正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對金子查等人進行思想教育,就收到又一筆科研經費。
相裡亭怔了一瞬,隨即明白過來,這是從金子查等人那裡扣掉的部分。
不但是科研經費縮減,金子查等人的飯碗也難保,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曝出去,甚至還有他們當初組團詬陷優秀科學家的證據。有關部門正在調查,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在學校出現過了,前途渺茫。
這些人在華國處於水深火熱的境地,而相裡亭則踏上前往國的道路。
他被科學界最高獎項斯坦蘇爾獎提名。
受某種侷限,斯坦蘇爾獎不包括農學獎,因為相裡亭用的化學方法解決問題,且具有首創性,因此被提名了化學獎。
國國際機場。
沈斯看了眼表,他今天負責接待故國一位極富盛名的農業科學家。
機場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李斯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他記得對方訂的是這趟航班的機票,只是人群中似乎沒有多少符合氣質的華國人臉孔。
一陣小範圍的驚呼聲響起,李斯轉頭看了一眼,那邊似乎是某位明星提著行李箱走來,在人群的簇擁中散發著逼人的光亮,他挺直優越的鼻樑上架著副墨鏡,露在外邊的輪廓也足見俊逸好看,走動間,風追逐著他的衣角發尾。
沈斯呆呆地舉著牌子,只見那位明星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接著徑直走過來,步履隨意又透著難以形容的氣質。
“走吧。”相裡亭道。
沈斯感到一種荒謬,他久在國,不怎麼關注故國的訊息,對於相裡亭的認識也僅是停留在對方的名字上邊,以為相裡亭是個至少五十歲的老人,沒想過對方竟會這般年輕俊朗。
相裡亭見這位過來接機的青年傻站在原地,抬手將對方舉著的牌子取下來,指著上邊的名字道:“不用懷疑,我就是,走嗎”
“啊,好的好的,”沈斯恍惚地往外走,緩了片刻總算能找回語言功能和專業素養,“相裡教授你好,我是負責接待你的沈斯,一名籍華人。”
這是要彼此介紹了,相裡亭想到走前照的鏡子,伸手微笑道:“沈先生你好,我是相裡亭,一名華籍美人。”
沈斯:“……”你可真會誇。
斯坦蘇爾授獎會場,相裡亭走進去時許多人都以為他是走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