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微尊者與秦夜然瞬間僵硬,手腳死死摳在地面不願前進,卻被脖頸上困束的鎖鏈拉扯著,不得不往前滾。
像是被人強硬牽扯的狗,毫無尊嚴,不過兩天時間他們似乎已經習慣。
相裡亭旁觀熱鬧,見此蓋上酒壺,唏噓道:“你瞧,這師徒三人果然情深義重,即便這種困境也不能將他們分開,真叫人感動。”
“為師定要多考驗考驗他們,為他們感天動地的師徒情錦上添花。”
相裡亭嘖了一聲,哼起不成調的歌:“在那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鐵打的師徒情,磁鐵打的金三角,還有打鐵的相裡亭。”
林真:“……”
師父,您是魔鬼吧
打鐵的相裡亭自藏寶閣頂端一躍而下,林闕歌鞭打著魔奴往前走,似有所覺一回頭,便看到了微服私訪的魔神,臉上霎時布滿驚喜,連忙小跑到相裡亭跟前。
他垂下頭,謙卑又恭敬。
“卑職見過魔神大人!”
相裡亭含著笑意稍稍點頭,一股無形的託力傳來,林闕歌彎下的腰與膝蓋繃直,又恢複了站姿。
魔神大人看重他,林闕歌心裡邊激動,在血管中流竄的每一縷血流都在沸騰叫囂,面上則是盡力剋制著。
相裡亭大略掃了一眼,寬慰道:“不必緊張,本座來玄天宗看一下聚攏妖鬼的進度。”
林闕歌來了精神,一瞬間腰桿挺直,他在玄天宗外沒日沒夜累了這麼多天,妖鬼驅趕得如何,沒人比他更瞭解。
他認真跟相裡亭彙報:“魔神大人,兩天以來玄天宗已將一半妖鬼驅逐到困陣內,再有三天,所有妖鬼便搞定了。”
相裡亭頷首,注意到林闕歌眼下的一層青黑,語氣溫和:“做得不錯。”
平平淡淡一句話落下,林闕歌顯而易見高興起來,看得林真暗自憐憫地搖頭。
“妖鬼數目繁多,清除不必急於一時。你是本座格外看好的年輕人,也應多注意休息。”
林闕歌激動應是,心中卻在想魔神大人如此看好他,他一定要更加勤勉,為魔神大人清除妖鬼才是。
兩個魔奴在不遠處被妖鬼追趕,狼狽地手腳並用往這邊的困陣跑來,三人全當做看不見,或者說不在意。
林闕歌想到最近百思不解的怪事,又道:“魔神大人,我覺得我的記憶好像出了問題。您知道,我是自小在正道長大的魔界內應,但是近些年在玄天宗的記憶出了一些空白。”
“我不記得是誰收我為徒,玄天宗的人竟說這兩個魔奴是我的師尊和師兄,簡直荒謬!”
這兩個膽敢對魔神大人不敬,甚至陷害魔神的人怎麼會是他師尊師兄
只是誰都這麼說,還一臉震驚地控訴他,林闕歌心裡邊也有點怪異,索性來問相裡亭。
在林闕歌眼中,誰說的都不可信,只有魔神大人不會騙他。
相裡亭也的確沒打算騙他:“不打緊,等到妖鬼除盡,本座便為你恢複記憶。”
林闕歌驚喜道:“多謝魔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