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還穿著昨晚的衣服,被雨打濕得徹底,現在幹是幹了,卻通身皺巴,嘴唇情況比沈敘還慘烈,上下唇沒一塊完好的肉,嘴內估計更沒法看。
酒店安保沒來趕人,純粹是陸絕那張臉長得貴。
陸絕看到沈敘的額頭就變了臉色,“額頭怎麼了?”
沈敘沒回,走出電梯說:“找個地方再談。”
陸絕這才注意到行李箱,眸光沉了沉,跟上了,落後沈敘四五步的距離。
兩人一前一後,天還未大亮,車少,人也少。
沈敘沿著人行道走很慢,陸絕也跟著放慢了步調。
時間流逝,車流聲逐漸擁擠了,行人也摩肩接踵,路過一個免費的公園,沈敘走進去了。
晨練的老人有拿著一支大毛筆蘸水在地面練字,有慢悠悠打著太極,也偶爾傳來鞭子聲,有人在甩陀螺。
公園很大,沈敘走了一會兒才找到一塊僻靜的角落。
又生長著一大片無盡夏,藍色的繡球花海。
夏天,總是避不開無盡夏的。
沈敘想著,停住了。
身後腳步聲馬上跟著停住了。
沈敘回身說——
“一週。”
“額頭疼厲害嗎?”
兩人同時開口。
沈敘停頓一秒,先回了,“不疼。”
陸絕欲言又止,那麼大一塊創可貼,怎麼可能不疼?他捏緊想去觸碰的手,這才問:“什麼一週?”
沈敘深深看著陸絕,偏離軌道一次足夠了,他不會,也不想做別人的替身。
盡管他喜歡陸絕。
他忘記了與李成蹊相愛的點滴,十年間他試過無數次去愛李成蹊,每一次都失敗了。
與陸絕相遇不過短短一段時間,他抗拒多次,卻毫無辦法地喜歡上了。
這是一場來得毫無準備,猝不及防,荒謬又難以置信的事。
可它確確實實發生了。
不想逃避,也無法接受,唯一的辦法,在他還能有自我,保持尊嚴的時候,徹底斬草除根。
沈敘說:“我的條件是一週,一週內證明不了我是俞汀,算你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