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言和我一起往北邊行去,這一路上倒是沒再出什麼岔子,趕路趕得很快。
只是越走,我越是有些浮躁了,總覺得不能安心。我皺著眉苦思冥想許久,最後終於想起來,檮杌所守著的那株紅果子樹也在偏北的地方,不知道我們此行還會不會碰見它。
一連趕了好幾天的路,眼看眼前的情形越來越熟悉,我終於確定了,檮杌就在附近。
我本是被蠻荒之地壓抑的環境弄得昏昏欲睡,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背後出了一身冷汗,整個人都驚醒過來。
我扯住柳長言的衣袖,“換條路,這裡我們不能走。”
他偏頭,“為何?換路要重新走許久,太費時間了。”
“不換路我們就危險了。”
柳長言問道:“你如何知道?”
為了使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我直接把檮杌搬出來,“你知道檮杌嗎?”
話一出口,我想到每次以這個句式開頭的談話最後都讓我給帶偏了,我趕緊打住,直截了當道:“它就在這一塊兒地方,我曾經和它結仇,若是它看見我,我肯定就完了。”
檮杌記仇又兇暴,我實在沒勇氣用自己的小命去驗證這個傳言是否正確。
柳長言沉吟,“好吧。”
只是我們剛要走,身後就傳來一聲隱含笑意的聲音,“喲,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我一僵,顫悠悠回過頭去,我乾笑兩聲,“好巧啊,您老人家怎麼會在此處出現?”
來人是紫薇大帝。
他挑了挑眉,目光打量我和柳長言許久,而後說道:“本座來的是否不是時候?”
我訥了一會兒,說道:“很是時候……”
我打量自己,身上披著柳長言的衣裳,他的衣裳於我而言,太寬大了些,我穿著看起來不倫不類的。而柳長言則只有一身裡衣……
孤男寡女荒郊野外衣衫不整……任誰看見了,都會多想幾下的。
我想開口解釋,但是卻又不知道如何解釋,況且好像也沒什麼解釋的必要。
我偷偷抬眸看了柳長言一眼,發現他繃著一張臉,耳朵卻是紅透了。
我跑到紫薇大帝身邊,仰著頭問:“您能不能給我弄身衣服來?”
“有是有,不過……”
我期待的問道:“不過什麼?”
紫薇大帝低笑了一聲,“罷了。”他說著,手一擺,手上就多了一套紅色的衣裙。樣式並不繁雜,但是又有一種恰到好處的精美。
我雙手接過,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去換衣服,我沒想到紫薇大帝真會給我拿出一套女裙來。
裙子有點長了,袖子把我整隻手臂都攏在裡面,裙角已經拽地。
我轉了一圈,對這衣服很滿意,我笑吟吟的問道:“您怎會隨身帶著一套衣裙?是要送給心上人嗎?”
紫薇大帝沒有回話,他斜著眼看我,眼眸裡一片迷亂,他明明是在看我,可我卻又覺得他不是在看我,因為他的眼神很飄忽,視線沒有彙集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