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過來,那些綠得詭異的樹葉沒有再出現什麼情況。
一路上仍是安靜無比,現在腳底的那些枯枝殘葉已經沒有了,一腳踏上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你說,我們這麼走下頭,這條路的盡頭會有什麼?”
柳長言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但總不會是美酒佳餚等著我們。”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這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明知道前路不會有什麼好東西,可是還是不得不往前走,就跟送死一樣。”
“那按你的意思是坐在原地不動?”
我嘟囔,“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這樣乖乖按森林的指示去送死,那也太傻了。”
柳長言停下腳步,他看了看我,說道:“那依你之見,這路是否要走下去?”
“我不知道……”我猶豫道:“反正那些綠葉現在已經消停了,要不我們先停下來想想辦法?”
柳長言沉默著,片刻後,他說道:“也可。”
只是雖說是想想辦法,但是我們還是沒辦法可想。這些樹我們砍不斷,沒辦法走出去,便只能在裡邊轉圈。
我看著那些樹木,提議道:“要不我們一把火把它們全燒了?”
柳長言瞥了我一眼,說道:“我們現在在裡面,你要放火,那豈不是也要把自己給燒了?”
“那怎麼辦?”我指著那一排排的樹木,問道:“而且這些樹木是幻象還是真的樹木?”
只是我們呆在原地了沒一會兒,就陡生變故。
那些原本掛在樹木上的藤條開始大發神威,我還未反應過來,那些藤條就卷著我,把我提到樹冠上去。
我大喊了一聲柳長言,他拿出長劍,飛身上來,把藤條砍斷。
我站在地上,驚魂未定。
只是我剛定下心來沒多久,那些原本很安分的藤條一個接一個的開始揮舞起來。偏偏在這些藤條都很難斬斷,它們又揮得迅猛無比,剛開始我們還能顧著彼此,在對方被藤條纏住的時候上去把藤條砍斷,但是越到後面越力不從心。
我乾脆化成了原形,和這些多不勝數的藤條開始較量起來。
我未修得人性之前的那些歲月,一直都是用原形生活,而在這林間,我的原形明顯比人形更佔優勢。
我在樹間上躥下跳,使勁避開那些亂舞的藤條,儘量不讓它們把我抓住。只是到後邊,那些樹也開始移動起來。它們一棵一棵的,錯開原本的位置,等到後邊,我和柳長言已經被這些移動的樹木分開了。
我努力想透過那些層層疊疊的樹幹看清柳長言的身影,但是每當我一瞥見他,那些該死的樹幹又開始移動起來,打亂了原本的位置。
我越來越不能確定他在哪個方向了。
我用爪子死死的摳住樹幹,我不讓自己掉下去。我眯著眼睛,努力想在一片綠色中分辨出白色的身影。終於,在我被樹幹晃得眼花繚亂的時候,我看見了他。
驚喜的嚎叫一聲,我看準角度剛要跳過去,但是此時有一條藤條突然揮過來,那力道大得我生疼生疼,又把我拍偏了。
我更加使力穩住自己的身形,但是又有兩條藤條緊接而來。一條甩在我的臉上,一條正好拍在我的爪子上,把我從樹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