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此刻都是陰謀。
木羲和伸手按住了柳望舒正要往嘴邊送的酒罈,溫潤一笑,“就算這是專門為帝姬準備的,帝姬也不宜多飲。這七日醉現下嚐起來沒什麼,可這後勁倒是大,曾有人因暢飲此酒而醉倒數日。帝姬身份尊貴,微臣可不想因此而遭皇上的詰問。”
柳望舒嘲諷一笑,順勢鬆開了手中的酒罈,木羲和穩穩地接住,剛要開口說些什麼,柳望舒的身子卻向前傾了傾,近到能清楚地看見這眉目如畫的男子那眼底一閃而過的詫異。
醇郁的酒香和柳望舒身上淡淡的暗香混合在一起,瀰漫在二人的氣息間,竟是如此地幽深雅緻。
木羲和長眉輕揚,顯得有些悠然,也不在意先前要說什麼了,饒有興致地凝視著身前的女子。
“本宮若是喝醉了,那也是託世子的福。”柳望舒朱唇微啟,一副嬌嗔的模樣,“世子本就知道本宮今日是專程來聽故事的,還故意用美酒來迷惑本宮,險些讓本宮忘了正事。”
木羲和看著身前撒嬌一般的女子,眸色微深。
柳望舒和如沒看到那人的反應一般,又往前近了一些,笑意盈盈,“世子,不打算滿足本宮心中所想,以示賠罪嗎?”
木羲和放下手中的酒罈,隨意將手撐在了桌案上,伸出另一隻手的食指挑起柳望舒的下頷,嘴角噙著微微的笑意,“帝姬既說出了這番話,莫不是想要微臣以身相許?”
柳望舒有些怔愣,面色一熱,忙不迭推開了身前的人,自己也險些向後摔去,“木羲和,你放肆!”
木羲和卻很是肆意地笑著,說不出的得意,“帝姬這扮豬吃老虎的本事,怕是還要抽空多學一學。”
柳望舒聽得額上青筋一跳,扮豬吃老虎,他木羲和可真是會貶低別人、抬高自己!
柳望舒穩了穩心神,平復了自己的怒氣,“本宮再怎麼學,也比不上世子天賦異稟。”
木羲和如何能不明白這話中的諷刺,卻也不惱,依舊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帝姬可莫要妄自菲薄,畢竟,帝姬可是微臣最看重的柳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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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望舒心中一驚,果然,是和皇室之人有關,面上卻是無悲無喜,“先前世子送給本宮的匣子,已是讓本宮惹了一身麻煩,若不是本宮警醒,怕是早就成了他人的刀下亡魂。而今,世子竟是看重本宮嗎?”
“當然,”木羲和不甚在意地一笑,“微臣明知先皇后之死到底是何原因,卻眼睜睜地看著那罪人登上後位,心有不忿,特此告知帝姬,自然也是心繫帝姬安危,看重帝姬。”
柳望舒雙手緊攥自己的衣裙,告誡自己要沉穩。
借刀殺人,何時能說得這般高尚了?他木羲和明明就是想看自己與柳聿晟鬥個兩敗俱傷。
柳望舒深呼一口氣,“世子想借本宮之手去做一些為人不齒的事情,怕是也該拿出點兒誠意出來。”
木羲和搖頭輕笑,緩緩起身,“微臣早就把誠意擺在帝姬眼前了,是帝姬不要。”
柳望舒的眼神飄向了身後那暗道的大門,隨即轉回了頭,去拿桌案上那幾張泛黃的書頁。
僅看了一眼,柳望舒就將那書頁揉成一團,扔到了一旁。那上面,盡是一些沒用的記載。
柳望舒理了理衣裙,起身望向那人,“那不知世子可否陪本宮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