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本世子同樣送給丞相大人。”木羲和往邊走了走,很是厭惡地拂了拂自己肩膀的衣服。
“呵,”陸離輕嗤一聲,撇撇嘴說道,“世子不喜與我等俗人為伍,怕是也不懂得人間百味。”
木羲和斜睨了陸離一眼,嘲諷道:“不懂總比瞎掰好。你當真以為,你和柳望舒會有結果嗎?光是皇上那裡,你覺得能過得去嗎?”
“那就不勞您費心了。”陸離笑著搖了搖頭,“柳望舒一直是個心裡有自己想法的人,先前與你,怕是達成了什麼交易。她一己之力無法做到的事情,應該只有那麼幾件,可至於為什麼是你,我目前還沒想到緣由。但無論如何,你和她的交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若你再敢出言挑釁,對她無禮,糾纏不清,我陸離定會奉陪到底。”
交易這詞,木羲和還能聽得下去,畢竟他與柳望舒就是各取所需。
出言挑釁,說得倒也不錯,看柳望舒不舒心是木羲和最近才發現的人生一大樂趣。
無禮,也勉強能算,自己見到柳望舒雖是會行禮,可他們二人之間,永遠都少不了陰謀詭計。偶爾,自己也不顧柳望舒的意願,做了些不合禮數之舉,譬如望月閣的試探,醉霄樓的算計,淮安王府的書房和暗道裡的籌謀,錦繡坊裡的不羈,以及,剛剛的言語。
可這糾纏不清,卻怎麼也算不上,聽起來也著實刺耳。相互利用和糾纏不清,著實不是一個道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木羲和愛慕柳望舒而不得呢!
木羲和今日之舉,本想著是好看看柳望舒對陸離的態度。誰曾想,柳望舒就那麼走了,留下一個惹人厭的陸離在這喋喋不休。
看著木羲和麵色不虞,陸離只覺心中暢快了不少。
先前在柳望舒面前,自己也有多番顧慮,柳望舒走了,自己才敢說出掩埋在心底的話。
明明平時自己也是個不省心的人,怎麼張揚怎麼來,怎麼一遇到柳望舒的事,自己卻有些膽小了?
凡事要想過好多遍,想盡各種可能會遇到的情形,想遍各種柳望舒會有的反應,猶豫再三,才敢付諸行動。
情之一字,最是煩憂。陸離心中不禁感慨,自己怕是要栽在柳望舒手裡了。不過,這種感覺倒也不差!
陸離知道,柳望舒一直是那種故作堅強的人,不在外人面前表露柔弱,也不在外人面前流淚痛哭。
自己第一次見柳望舒流淚的樣子,應該是在她的及笄禮上。她虛弱地躺在她生父懷裡,說她累了,就那麼闔上了眼睛,當時大殿裡的人竊竊私語,有人說她在做戲,有人說她是痛苦,可陸離覺得,她柳望舒是在做戲的時候說出了自己心底的話。
她總是裝作無堅不摧、百毒不侵的樣子,可她的心裡,卻早已千瘡百孔。
別人說她無情,可陸離卻覺得,柳望舒最大的弱點,就是不夠無情。她所謂的薄情裡,藏著她最大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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