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那麼雲淡風輕,可是出征之人寄回來的書信,那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小事呀!那封信裡面,有的是他們對家人的勸慰,有的是他們對歸來的期盼,甚至,是他們留給這世間最後的東西,是他們對那些關心自己的人的最後的告別。】
自沈星河出征那天起,盛淺予就整日愁容滿面的,雖說最近有捷報傳來,可自己這顆心就是定不下來,總想著早日能見到他。
盛祁毓看在眼裡,卻也無可奈何,不知道怎麼開導這小女兒家的心事。再加上近日要處理的麻煩事實在是太多,只能讓淺予自己待著想想了。
朝中各臣家裡和盛淺予同樣年紀又能說得上話的女子實在是沒有幾個,能盛祁毓放心的,也就更沒人了。柳望舒,算是唯一的一個。
可是那丫頭自己都搞不懂這情愛之事,不然陸離也不至於一直瞞著他的感情怕嚇到丫頭了。丫頭和淺予之前有所誤會,雖說和好了,但女兒家心思細膩,盛祁毓也不知她們二人究竟還有沒有隔閡。有的話,自己這就是火上澆油,沒有的話,要是讓柳望舒那丫頭來疏導盛淺予,怕是二人都會搞不明白,越說越糊塗。
所幸陸離這小子近幾日經常過來坐,雖說陸離也沒有陪淺予談幾次心,但多一個人在跟前,淺予也不至於悶得慌。
陸離平日裡看著桀驁不羈,關鍵時刻還是挺靠譜的,都是自己教得好。盛祁毓看著前來的陸離,點了點頭,向陸離示意讓他去往後面的院子,自己便出府了。
陸離來到後院的時候,就看到盛淺予意興闌珊地靠在水塘邊走廊裡的柱子上,歪著腦袋看著水塘裡的魚。
“怎麼,害相思病了?”陸離笑嘻嘻地湊到盛淺予跟前。
盛淺予站直了身子,自己的心思,義父和陸離早就看出來了,雖說不至於瞞著他們,可總歸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盛淺予咬了咬下唇,羞赧地說道:“你說幽州到鳳都也算不上特別遠,戰報都報回來好幾次了,怎麼沒有書信傳回來?”
“我還以為你能撐到他們回朝的時候呢!”陸離嘴角微勾,笑著說道,“敢情你這幾天愁眉苦臉的,就是在等信呀!”
“你說得那麼雲淡風輕,可是出征之人寄回來的書信,那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小事呀!那封信裡面,有的是他們對家人的勸慰,有的是他們對歸來的期盼,甚至,是他們留給這世間最後的東西,是他們對那些關心自己的人的最後的告別。戰場上,刀槍無眼,萬一他磕著碰著了,甚至……那得多危險呀!”盛淺予不滿地瞪著陸離,險些就要發怒了。
陸離意識到了盛淺予的怒火,再加上自己方才的確有些口不擇言,慌忙賠罪,一臉認真地說道:“剛剛的確是我的錯,不該那麼說的。淺予妹妹通情達理,善解人意,該是會體諒我的吧!沈星河他平日裡赤子丹心,是有福報之人,我看他這次定會得勝歸來,屆時在皇上面前求娶你,也好說得過去。”
盛淺予原本還有些惱怒,看陸離這麼誠心誠意地說著,本就消氣不少了。結果聽到陸離說起沈星河求娶自己,不由得臉頰上飛上一抹嫣紅,羞惱地說道:“你胡說什麼呢,八字還沒一撇呢!”
陸離看見盛淺予笑了,終是放心下來,輕呼一口氣。淺予跟隨老狐狸在深山隱居多年,性子無拘無束慣了,看她這幾日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自己心裡還挺不是滋味的。
“這就對了嘛,多笑笑,好看。女孩子笑起來最討人喜歡了。”陸離笑著朝盛淺予說道。
“那昭懿帝姬對你笑過嗎?”盛淺予眨了眨眼睛,想到了那個看著很是孤傲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