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光點後,青衣女子嘴角微勾,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隨著視線的開闊,一處類似武場一般的地方映入眼簾。
青衣女子眯了眯眼,待適應周圍的燭光後,睜眼看向那圓臺中心背對著自己坐著的人。
雖是背對著自己,但自己還是能一眼看出他是誰。青衣女子看到熟悉的人,心下瞬時鬆了一口氣,雖然自己受罰是難免的,但自己能有機會再看到故人,已是心滿意足了。
青衣女子單膝跪地,一手放在膝蓋上,頭低垂著,聲音卻是並不小,說道:“屬下夢蘿辦事不力,前來領罪。”
圓臺中心坐在椅子上的人身子動了動,卻是沒有轉過來,而是起身問道:“緣由。”
“沒有什麼緣由,都是屬下一時疏忽的過錯。”夢蘿沉聲說道。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和柳望舒在醉霄樓碰上,既然自己隨時觀察著柳望舒,卻連柳望舒的去向都沒有摸清楚,這隻能是自己的問題。
那背對著夢蘿的人輕笑了一聲,說道:“我教的是心思縝密的人,可不是你這種倔脾氣的人。”
夢蘿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這次……真的是我輕敵了,是我的錯。”
“哦?”圓臺上的人悠悠地轉過身來,沉聲說道,“我曾見過那帝姬一面,看著是個機靈的女子。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連你都差點栽在她手裡。若不是這次主子事先見到了她,怕是主子和你談話,都要被柳望舒發現。”
夢蘿抿了抿唇,有幾分羞愧之意,低聲說道:“嗯,下次我會注意的。福伯您就別說了,直接讓人用刑吧!”
自己本就因今日的事而心有不快,福伯在這兒和自己分析這些問題,簡直比用刑還讓人心裡難受。反正就是自己沒有做好唄,皮肉之苦自己不怕,就怕這福伯苦口婆心地說話。
“你倒是著急得不行!”福伯斜睨了夢蘿一眼,卻是忍俊不禁。
夢蘿抬頭看向福伯,彷彿看到了自己小時候貪玩不練功而福伯又嘮嘮叨叨的模樣。
福伯走下圓臺,朝夢蘿緩緩走了過來。
夢蘿心下疑惑,不知福伯要做什麼。
福伯卻是走到夢蘿身前站定,伸手扶起了夢蘿,調侃道:“受刑就受刑,一直跪我就免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祭拜我呢!”
“福伯!”夢蘿皺了皺眉頭,自己越長大,越害怕聽到死亡這個字眼了。
“沒事,福伯在外面等你,受刑完就出來,福伯有話對你說。”福伯嚴肅說道。不論如何,辦事不力就該受罰,哪怕這個孩子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也是一樣。
“好,福伯出去吧,我可不想你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夢蘿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走上了圓臺,“對了,福伯。給我準備兩壇秋露白等我出去啊!”
“知道了,”福伯笑了笑,轉身離開。
夢蘿站在圓臺中心,平靜地等待著接下來的一切。
想她柳望舒,雖心高氣傲,卻也是有人在暗中保護她。這個人是誰,自己還不得而知。但是,自己聽福伯說過:一直被保護在羽翼之下的人,只能是一擊就垮的鮮花。而自己要做的,便是擊垮她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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