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蠢笨蠢笨的又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的杜與之,杜凌煙內心深處生出些許罪惡感,感覺自己以前對杜與之實在太差,早知道杜與之有朝一日會成為御醫,在宮裡佔據一席之地,又願意和自己統一戰線對付別人,當初對他少欺辱多關照些就好了,至少不往他的飯菜裡吐口水,至少不任由下人欺辱打罵他……
日子一天天毫無波瀾的過。
季吾一就像中了太子妃的毒似的,一有空徑直往太子妃那裡去,彷彿太子側妃從不層存在一樣。
而杜凌煙,也不著急。
每天氣定神閒的剪剪花枝插一瓶好看的花束,無聊了就叫宮女把琴抱出來,擦一擦,調調音,性質好了彈一曲自娛自樂。累了的話,往院裡的鞦韆椅上一躺,閉目養神。
表面上看上去:太子側妃安分守己無心爭寵淡然恬靜。
實際上:備受季吾一冷落的杜凌煙焦慮的快要瘋了。她超級想去季吾一回宮的路上假裝偶遇的,也特別想端一碗羹湯去書房噓寒問暖,想刷一刷存在感,勾一勾季吾一的心,讓太子妃見識見識太子側妃的本事……
但是杜與之不建議她這麼做。
杜與之告訴杜凌煙說千萬千萬要沉住氣,不要主動去找季吾一。
杜與之說在男女感情裡,誰先主動誰就會輸,所以你要“晾”著他,即便很在意,也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這樣用不了多久,季吾一就會主動來找你。
杜凌煙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竟然信了杜與之這番鬼話,裝成無求無慾的仙女,一裝就裝了兩個月之久。
期間,季吾一一次沒來看過她。
也不知這位事務繁忙的太子殿下是否忘了自己曾經娶過一個側妃。
杜凌煙有沒有用那包藥粉杜與之不知道,反正沒聽太醫院的人八卦說請到了太子妃的喜脈。
一日,杜凌煙身邊的宮女到太醫院請杜御醫到東宮為太子側妃請脈。
正在研究凝血丸配方的杜與之皺了皺眉,不是昨天才診過脈的麼,怎麼今天又傳他過去?
他要是再配不出凝血丸方子,師傅可是要分筋錯骨伺候的呀!但是杜凌煙這邊,也是師傅交代給他的任務,不能顧此失彼。
想到這兒,杜與之拍了拍手上的藥渣子,跨上藥箱,跟那宮女走了。
這回,杜凌煙一改往日若即若離的態度,熱情的迎接杜與之坐在上座,叫宮女泡好茶、上鮮果子、端甜點。
杜與之懵了,何故對他如此殷勤,杜與之壓著心中的好奇,關切問道:“側妃哪裡不適?”
杜凌煙習慣性的把手伸給他。
杜與之切上脈,沒過一會兒,皺眉道:“調理身體最忌睡眠不足,熬夜傷身,側妃為何不遵醫囑保證每日睡眠充足?”
杜凌煙一聽,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腮色粉紅如初春綻放的簇簇桃花,一雙美眸中水汽氤氳,咬著唇嬌怯道:“沒想到你連這個都能診出來。”
杜與之冷著一張臉,“莫非側妃這般不愛惜身體只是為了考驗臣診脈的能力?”
“側妃可知,倘若側妃不按臣所說的去做,那之前所付出的全部努力將付諸流水,側妃豈不是白白吃那麼多苦頭。”
杜凌煙沒想到杜與之會生氣,嬌噗一聲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