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三兒帶著蕭策和雲見離在鄉間小路穿行,挨家挨戶敲門詢問家裡是否有人得了瘟疫。很多門是敲不開的,要麼上了鎖,要麼沒人回應。有些是不用敲的,人就直挺挺的倒在在地上,死很多天了。
剛開始的時候蔣三兒一看到全身腐爛的屍體就會吐,吐著吐著就習慣了,甚至會幫助雲見離和蕭策一起焚燒屍體。
臨近中午時分,三人在一片林子裡休息。雲見離坐在一塊長滿青苔的青石板上一邊喝水一邊啃乾糧。
蔣三兒湊到蕭策身邊,“大娘的病怎麼樣了?”
蕭策沒有搭話。
蔣三兒向著雲見離努努嘴,“離嫂子去看過了?”
雲見離很忙,從遇見蕭策開始到現在沒有一刻清閒過,每天不是在救人,就是在救人的路上。官兵上門抓人的那天,蕭策本打算求雲見離去看看陳大娘的,接著就被人打昏拖去軍營,之後再想開口的時候,雲見離已全身心投入到消滅瘟疫的事業裡了。
也許可以等等,等雲見離不那麼忙了再說。
預設就是沒有咯,蔣三兒撇撇嘴,他還不知道蕭策的性子?最怕麻煩別人。
可阿離並不是別人。
“離嫂子,不如我們先去瞧瞧陳大娘,大娘病得挺重的。”蔣三兒提議。
雖不知道陳大娘是誰,但是哪兒有人需要就往哪兒去的話並不是說著玩的。
反正走了一上午也沒遇著人,過去看看再回到這邊兒應該沒事。
“走。”雲見離把最後一口乾糧塞進嘴裡,腮幫子鼓得像只貪吃的倉鼠。
“偏離路線不太合適。”蕭策道,他實際上是很想雲見離去看看乾孃,可女醫的行醫路線早畫成地圖貼在觀音廟門口公佈過了,如果不按路線走,萬一有什麼事找不到人怎麼辦?
“不如你留個記號,先過去看看。”雲見離道:“蔣三兒,帶路。”
蔣三兒對蕭策揚了揚下巴:你看,這不就成麼。
蕭策抿唇跟在二人身後。
“那位陳大娘是你什麼人?”雲見離問蔣三兒。
“是策哥的乾孃。”蔣三兒道。
蕭策從未和雲見離說過他的事,雲見離也沒問過,只知道竹竿兒和許胖子兩個是孤兒。
“他親孃呢?”雲見離問。
“很早就走了,在策哥這麼大點兒的時候。”蔣三兒用手比劃到自己大腿的位置,道:“也就五六歲的樣子,撇下策哥跟別人跑了。”
奇怪了,竹竿兒說蕭策和棲霞鎮首富之女定過親,這樣的身世,那樣的居住環境,再加上他本人不怎麼討喜的個性,人家棲霞鎮首富圖他什麼?圖他女兒喜歡蕭策?
呵呵。
“他的功夫和誰學的?”
“他師傅唄。”蔣三兒道,“你別看策哥現在這樣,沒錢沒勢沒權沒地位的,那是他家道中落,以前,段家還在街邊上擺攤賣布,蕭家早就是棲霞鎮的大戶人家了,策哥出生時含著一把金鑰匙。”
是嗎?雲見離有些驚訝,要不是聽蔣三兒說起,誰能想到蕭策以前過的是衣食無憂生活。
“他父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