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米走在一條無盡的路上，小道兩旁滿是花田，那些花的花瓣勾勒出一直骷髏頭的形狀，左邊是白色，右邊是獻血的紅色。
她只能一直往前走，她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她一個人走在著無盡的道路上，身旁沒有死神，第一次嘗試一個人的滋味，孤獨，寂寞。
她的死神會在哪裡？捏著脖子上的戒指，想象著死神就在她的身邊，“一個人本小姐也可以！”
鼓起勇氣一直向前，這裡的天空沒有黑夜，她感受不到一點疲憊，時間像是永恆的，只要向前走，總會到達目的地，那裡也許就是夢境的出口。
摘了一朵白色的骷髏花別在胸口，相信死神就在她身邊。
終於，在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時候，林小米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城鎮的地方，城鎮被花海包圍，林小米加快步伐跑了起來。
這裡有穿著粗衣麻布的農民，有著裝華麗的公子，他們在一起相處融洽，互相打著招呼，詭異的和諧讓林小米感覺不對勁。
那些人似乎沒有察覺林小米的不同，彷彿林小米就是他們的一份子，朝林小米問好，“小姑娘去私塾嗎？”
林小米沉默，那人接著說道，面容和藹，“小姑娘快點去不然會被先生打板子！”
這些人……是傀儡，他們永遠只有一個表情，有的憤怒，有的謙遜，有的冷漠，眼睛黯淡無光，說話時目視前方，就連眼珠也不會輕易轉動，沒有一點活人的生氣。
都是一具行屍走肉。
“這位小姐？”
又是傀儡嗎？林小米回了一句，“我不去私塾。”她感覺很久沒和人說過話，都快忘記怎麼開口，就算是傀儡也好。
“小姐是誤闖進這裡的罷。”
林小米心頭一怔，看向那個女人，女人穿著大紅色的衣服，二十五左右的年齡，那張臉上塗抹著厚厚的粉，小巧的嘴巴畫的猩紅，像傳說中的狐狸精。
“你不是……”
女人掩嘴笑到，媚眼裡流轉著萬千風情，“奴家和他們不一樣，小姐淪落此地想必沒有好好休息過，隨奴家來吧。”
林小米猶豫著，最終還是跟了上去，女人帶她來到一座名為春意滿園的屋子前，外面站著許多和女人一樣打扮的女人，都沒眼前這位漂亮就是了，“這裡是青樓？”
“奴家喚作秀娘，在這裡也不知過了多久。”秀娘指著濃妝豔抹的女人，“她們從前都是奴家的姐妹。”
從前？林小米不解，“他們都是存在的嗎？”
“罷了…不提也罷，只剩下一具軀殼又有什麼意義。”秀娘會想起當年的生活，帶林小米回到自己的住處，沏了一壺茶，“這座城叫秀城，奴家的秀字也來源於這裡，春意滿園的每一代花魁都喚作秀娘。”
林小米打量著秀娘，很美，擔當得起花魁兩個字，“那你以前叫什麼？”
“奴家沒有名字。”秀娘放下茶杯，輕輕的搖了搖頭。
“想當年這裡是多麼繁華，奴家當選花魁的那一天有多少人慕名而來。”秀娘帶林小米登上一處高臺，她站在一旁聽著秀娘訴說著她的故事，“在這下面，他們帶著傾慕的目光，為我歡呼。”
秀娘懷念起從前，在這高臺上跳了一支舞，身姿輕盈，宛若一隻翻飛的蝴蝶，媚眼風情萬種，引得多少人為她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