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星月寥寥。
客人盡去,依舊剩下葉雲一個人在做著收尾工作。
此時的十里清揚寂靜如野,葉雲放上一段理查德·克萊德曼的《向黑夜出發》,悠揚繞樑的鋼琴聲如浮雲凝止,浸滿酒吧裡的每個角落,再泡上一杯老闆謝哥放在酒吧的純正拿鐵,濃郁的咖啡香四處漫延。
他呷了一小口,繼續悠然地擦拭著酒杯。
忽然,推門聲打破了片刻的寧逸靜謐,葉雲瞥了一眼進來的人,嘴角浮起一個玩味弧度。
“大哥,別的地兒太庸俗,還是這十里清揚夠味,格調高得一塌糊塗,符合您的脾氣秉性!”
說這話的人,葉雲並不陌生,身材異常消瘦,竟然就是剛才被張嘯一腳踢飛的瘦猴。
啪!
沉穩如湖的金爺苦笑,甩手給了瘦猴一個板栗,怒罵道:“你個死猴子,跟你說了百八遍了,你丫不會用成語就別亂用,老祖宗留下的那麼點東西,全都讓你給糟蹋了。”
“哎,是是是,大哥,我以後不亂用就是了。”瘦猴摸著被打疼的腦袋,躬身諂媚道,“我剛才不就是想逗你含笑九泉一下嗎?”
啪!
很清脆。
話音剛落,瘦猴的腦袋又捱了一下打。
其餘三人鬨堂大笑,瘦猴則摸著後腦,一臉莫名其妙的委屈。
金爺氣絕,也不再看這肚子裡沒半點墨水卻整天把成語掛嘴邊的瘦猴,當先到一角落的一桌落座。
其餘的小弟也大馬金刀坐下。
瘦猴最後一個坐下,招著手,衝著吧檯裡的葉雲喊道:“那誰呀,你過來。”
葉雲應了聲,放下杯子,將音樂調小,拿著酒水單施施然走過來。
瘦猴抬頭瞥了眼他,不悅問道:“你們這十里清揚怎麼這麼清高啊,一點沒到就關門大吉?”
“沒關門。”葉雲不在意瘦猴故意找茬的語氣,微笑道,“這位先生,我不是還在嗎?剩下我一個,就是專門來服侍您的。”
“嘿。”瘦猴一拍大腿,直爽道,“不錯啊,你這小子倒是有眼力見,說話有點溜鬚拍馬的味道,老子喜歡。”
“謝謝,不知您要點些什麼呢?”葉雲微笑道,把酒水單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