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小弟見到大哥慘死,並沒有徒生懼意,反而祭出了更猛烈地進攻。
完全是以命搏命,視生命如草芥。
一個凌空飛起,一個就地一滾,兩把催命砍刀寒光閃閃,惡狠狠從兩個方向砍向葉雲。
暴戾凶煞。
葉雲安穩不動如青山,揚起一個超塵拔俗的弧度,微微帶著詭秘,更邪氣得英俊。
靈氣頓現!
不按常理出牌,這是葉雲的慣例,只見他縱身橫躍,如燕子穿雲,恰恰從兩把砍刀中間穿身而過,藉著兩個黑衣人去勢未了、尚沒有反應過來的一剎那空隙,用旁人無法看清的速度,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一個怪蟒翻身,使出連環柺子追魂肘,一肘擊向滾地而來的黑衣人後背。
一聲悶響在巷子裡爆起,那黑衣人胸骨盡碎,口吐鮮血,軟綿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葉雲在殺人的時候極其冷靜,心內一片清明,平靜如湖。
這是老爺子從小就用非人的訓練方法打磨的結果,也是他在槍林彈雨中收穫的心得,更是跟隨老爺子挑戰天下隱世高手後悟出的生存之道。無論經驗是從哪一種方式得來,都會讓他的生命懸於死亡線上,左右徘徊,只要稍有差池,這個世界可能就再沒有葉雲這個人了。
雨前的景緻一片消殘。
小巷安靜如斯,只有風聲在呼呼地狂吼著,掀起陣陣腥風血雨。
葉雲靜然而立,有著一股皇族氣韻,冷冷睥睨著一米開外的最後一名黑衣人,令他吃驚的是,那人卻依舊沒有露出對死亡應有的恐懼,他不禁眉頭微皺,心中閃過一絲凜然。落雨社終究是落雨社,真是頭龐然怪物,培養出來的殺手毫無畏懼死亡,那種視死如歸讓人從心底生起恐怖之意。
雖然不畏死,但是必須死。
整個天幕沒有一絲亮光,顯得空虛蒼涼。
只有葉雲那雙優雅如鋼琴家的手,在夜色的襯托下顯得有些蒼白。
漆黑與蒼白,都是最接近死亡的顏色,死亡,不正是空虛和寂寞的極限嗎?
“落雨社竟派出你們三個廢物,真是令我大失所望。”葉雲漆黑眸子閃動著矛尖寒。
“我們三個足矣!”那黑衣人嘴角露出了陰冷的笑意,狂聲道。
言畢,他如飛蛾撲火般,再次揚刀向葉雲砍去。
葉雲如刀雙眉輕輕一挑,眼中的殺意陡升,完全沒有平常的冰魂雪魄。
他身形一晃,倏忽側身閃過這一刀,右手輕鎖那黑衣人手腕,遽然一扭,手腕盡碎斷裂。下一刻,那黑衣人便發現這把砍刀已經穿透了自己的身體,刀尖的鮮血正一滴一滴地落下,在空中被狂風吹偏了軌跡,散亂地灑在地上。
整個世界安靜了。
連風聲都似乎在那一刻停止,黑暗的小巷只是站立著一個落寞的身影。
葉雲已然恢復了心如止水的心境,眼神乾淨空靈,如一泓潺潺而流的清泉。
彎身撿起了一把砍刀,藉著巷口路燈的微光,細細端詳起來。
刀身很長,刀刃末端紋有一條黑龍,只是黑龍有點奇特,只有龍首、龍身,沒有龍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