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視線停留在不遠處的蘇湄身上,點頭道:“看了,丹青巷可能會被拆遷。”
蘇墨硯微微一笑,笑容好似遊絲一般,飄飄漾漾的合了攏來,綰在一起,平靜道:“歷史有時就是這樣卑微,它就像最弱小的孩子,不知哪天就會被掃進垃圾堆裡,無人問津,化為灰燼。項羽攻進咸陽火燒阿房宮這樣的事,還少見嗎?”
語氣悲涼。
蘇墨硯望了眼天上的那輪紅日,繼續道:“很多網友都在調侃,世界最正宗的儒學文化不是出現在儒學發源地的華夏國,而是在東瀛。你聽著是玩笑話,其實何嘗不是心酸史?鷹國人不喜歡回顧歷史。因為他們只要一回顧,就只能回顧到太爺爺的時代就已經到了極限。而我們有五千年的歷史,卻很少人願去接觸那足以讓所有鷹國人都自卑的璀璨文化。直至今天,連端午節都已經給了那個恬不知恥的棒子國,我們還有多少民族文化供揮霍?”
葉雲在旁靜靜地聽著,如刀雙眉微蹙,這個問題說起來的確很沉重,沉默了許久,附和道:“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這個民族五千多年了,應該有足夠的智慧認清這一點,拭目以待吧。”
蘇墨硯捻碎手中小花,喟然長嘆:“傷心莫唱,南朝舊曲,青州司馬淚痕多。”
一片落葉晃晃悠悠地飄落,那姿態,是不捨高處可觀全景還是不忍高處無景可觀?
面對這靜默的毀滅,會將是一次如火的涅盤,抑或是一次生命的嬗變?
兩人不再交談,只有微風徐徐吹來,吹走那一縷的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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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我們經歷著生活中突然降臨的一切,毫無防備,就像演員進入初排。如果生活中的第一次彩排便是生活本身,那生活有什麼價值呢?
生活是一個幽默大師,喜歡和你開玩笑,總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帶來意想不到的人。
養生園忽然變得喧鬧,一大群人正緩緩而來。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氣度不凡,其他人都要依據他邁的步子來調整自己的步伐快慢,儼然是這一大隊人馬的中心人物,一副中規中矩的眼鏡隱去了他眼睛的大部分光芒,臉上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讓人永遠猜不出他的真正心思。
他身後跟著一輪椅,由一個粉飾得妖豔無比的女人推著,輪椅上坐著一個面目清秀的男人,一臉書卷氣,那副細框眼鏡更添一絲溫文爾雅。輪椅後面跟著幾個領導模樣的人物,一臉恭敬,其中還混雜著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蘇墨硯聞聲,望了望來人,微微皺了皺眉,輕聲問道:“小云,認識領頭那個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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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雲搖搖頭,猜測道:“不認識,不過來頭肯定不小。”
“寧州市長,龐月明。”蘇墨硯乾脆給出了答案,眼神莫測,似乎在猜測著對方來的意圖。
葉雲有些意外,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見到這位縱橫政壇多年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