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臺賓館。
這家賓館大有來頭,是新港區引以為豪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南宮家族神駿集團旗下的一間全資子公司。以裝修古典、菜式多樣而著稱,是目前為止寧州唯一一家可以提供滿漢全席的酒店,曾接待過國內外重要的國家領導人。
一輛紅色寶來從遠處而來,速度很快,用風馳電掣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一條老黃狗吐著舌頭,晃盪在馬路中間的斑馬線上,阻擋了去路,紅色寶來洩憤般地鳴了幾下喇叭,尖銳而刺耳的聲音驚起了那家小商店休憩的貓,毛髮直立,“騰”一下的躥起來,逃之夭夭。
老黃狗淡定從容過了馬路,而紅色寶來則拐了個大彎,緩緩駛進了亭臺賓館的地下停車場。
車子越下越深,駕輕就熟地來到地下二層,在一個極不起眼的角落處停好。熄火後,從車裡走出一箇中年男人,西裝筆挺,大腹便便,拱梁大鼻上頂著一副粗框眼鏡,雙目隱在厚厚的鏡片後面,失去了不少神韻,但眉宇間有著一股養尊處優的銳氣,非尋常人可比。
他鎖好車後,站在原地點燃了根菸,然後徑直走向停車場電梯,快速按下了一個數字:26。
電梯緩緩上升。
最終停在了二十六樓,中年男人走出電梯後,輕車熟路地來到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這裡是影片監控的最遠端,即便有影像,也是模糊不清的一道人影,他並沒有馬上選擇進行下一步動作,而是警惕地左右望了眼,才輕輕地敲響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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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從房裡傳來一把令人心顫的女人聲音:“等會兒,就來了。”
沒等多久,房門開啟了,一個穿著幾乎透明睡袍的妖豔女人站在他面前,性感到了浴血噴張的地步,鳳眼裡透著挑逗的光芒。中年男人心裡狂顫,雖然早已經熟悉了這妖豔女人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但每次見到她,還是會不爭氣地被她所電到。
在女人的胴體面前,? 每個男人都會變成呆子,無藥可治。
他不動聲色地嚥了咽口水,再也受不了這妖豔女人的媚眼誘惑,一把抱起她,用腳把門關好,火急火燎地就把她扔到了床上,肥碩的身軀整個壓在了她的嬌軀上,那情景相當滑稽,就像一塊豆腐上放置了一塊大石頭。
“好一幅誘人的春宮圖啊,恐怕唐伯虎再世,也描不出如此動感的絕色美畫來吧?”
忽然,從窗簾後面傳來了一把極為動聽的男人聲音,在這種場合,卻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偷情雖然不受法律管,只是對傳統道德的踐踏,但終究有個“偷”字,那就意味著這事是不願被別人知道的。一旦敗露,無論哪一方都如驚弓之鳥,惶惶不可終日。從古至今,沒有哪對偷腥忘抹嘴的男女會有好下場的,受盡詬病,西門大官人和潘小姐無疑是最為臭名昭著的一對。
英雄尚且難過美人關,何況狗熊?
那妖豔女人被橫空出世的這句話嚇得夠嗆,尖叫一聲,顧不上整理已經褪到大腿根部的睡裙,連忙拿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秀色可餐驟然消失,蜷縮在床一隅,瑟瑟發抖。中年男人則顯得大氣很多,畢竟吃過這麼多年的柴米油鹽了,老道十足,這種突發事件不至於讓他慌不擇路,但還是嚇出一身冷汗,驚駭地坐起來望去,卻只發現一個英俊飄逸得不像凡間之物的年輕人從窗簾後面悠然走出,斜挎著一個黑色小包,嘴邊掛起一抹清淨如竹的微笑,既沒有發現骯髒私密的洋洋得意,也沒有抓住重要把柄的盛氣凌人,甚至沒有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落井下石,反倒是一派秋毫無犯的模樣。
中年男人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也不知道是否因為這個年輕人站著而他坐著矮一截的緣故,他總覺得這個傢伙有種居高臨下的可惡姿態。他鐵青著臉,推了推厚重眼鏡,壓下心中的怒氣,冷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叫葉雲,落葉的葉,白雲的雲。”年輕人說著,走到了外邊的吧檯,留給兩人整理的時間。
貴賓房就是有這個好處,有酒櫃,煩心的時候,或者調情的時候,可以淺酌幾杯小酒,舒坦。
那女人還是沒敢動,那張被子成了遮醜的皇帝新裝,中年男人扣好襯衫,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床邊沿。
他現在的心思可謂是百轉千回,悶不吭聲地點燃一根五葉神,一口接一口地抽起來,眯起眼睛,幾乎只剩一條縫,那張苦瓜臉陰沉沉的,暗暗揣摩著這個陌生年輕人的來頭,思忖著下一步的應對,能夠悄無聲息地潛伏在這裡,證明對方早已摸清底細,有備而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為什麼而來。
“要不要來一杯?”葉雲衝著他輕聲喊了句,語氣很放鬆,就像跟一位多年密友打招呼。
中年男人抬頭,遠遠望了眼正在吧檯邊倒酒的年輕人,沒有接話,又深深抽了口煙。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葉雲只好哂笑一聲,倒了兩杯酒,軒尼詩vsop,端著慢慢走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