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朋友這兩個字,其價值遠遠大於財富,財富是死的,而朋友卻可以創造財富。
“我負責搞專案,你負責拉資金,雙管齊下,完美。”葉雲輕輕一笑,清淨如竹。
“如果你能分我幾尾魚,那就更完美了。”端木子路眼巴巴地瞅著葉雲那個竹簍裡的魚。
“想都別想。”葉雲沒有經過任何考慮,馬上予以拒絕,並且將竹簍放置在自己可控範圍。
“吝嗇,小氣,跟著你這樣的老闆,真是祖墳被挖了。”端木子路嬉笑怒罵道。
“激將法也沒用,死了這條心吧。”葉雲軟硬不吃,還氣死人不償命地吹起了口哨。
“……”端木子路汗顏,這個年輕人還真是刀槍不入,只好自食其力,將以前的那點釣魚經驗充分發揮出來,又重新換了一條蚯蚓,異常肥美,還活蹦亂竄的,然後選位,甩竿,放線,拉竿,統統都很標準,剩下來就是坐享其成、安心守候了,釣魚釣的,無非就是耐性。
功夫不負有心人。
停留在湖面的浮標終於上下攢動了,一向沉穩如山的端木子路興奮得一躍而起,急忙收竿。
三斤的鯽魚!
魚身那麼健碩,魚鰭那麼優美,魚鱗那麼整齊,魚尾那麼修長,當真是一條上等的野生魚。
自豪。
端木子路拎在手上,不可一世地向葉雲炫耀了一番,然後也向不遠處的兩個女人展示了一下。
“葉總,看到沒,這就是技術。”他邊說,邊彎腰將這尾來之不易的鯽魚小心翼翼地放進竹簍。
但下一秒,他就徹底傻眼了,因為葉雲正不慌不忙地把一尾十斤重的鮮美鱖魚拉出水面。
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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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正是飢腸轆轆的時候,葉雲四人在東湖附近的一個小鎮上吃了一頓全魚宴。
材料是剛才那些自釣上來的魚,只需給飯館一些做工費,物美價廉,四個人吃得也是其樂融融。
分道揚鑣之後,葉雲讓蘇湄開著那輛黑色牌照的賓士往西山區駛去,一路上閉目養神。
下午要去平湖苑,雖然還不知它的老闆是何方神聖,但不管如何,必須要有足夠的精力斡旋。
烈日當空,車外的溫度高得像一瓶老白乾,路旁的樹葉全都下垂乾癟,顯得無精打采。
車裡正播著《bressanone》,蘇湄探身把音響調小,免得打擾葉雲休憩,同時把空調開大了些。
路上車輛很少,蘇湄開得也很放鬆,速度挺快,保持在100邁左右,纖指伴著音樂在方向盤上起舞,很美,像精靈般輕盈,時不時地側頭瞥一眼倚睡在副駕駛座的葉雲,露出淡淡的幸福微笑。這張刀劈斧削般俊逸的臉龐,總有一種蠱惑人心的神秘力量,令她安心。就在剛才與宋木木聊天的時候,她就暗暗下了決心,哪怕不能獨自或者永遠擁有他,但就這樣靜靜陪在他的身邊一天、一小時、一分鐘,也無怨無悔無慾無求了。
聰明的女人能夠收穫幸福,是因為她們的要求張弛有度,並不吹毛求疵,更不會孤注一擲。
可望著窗外,她還是輕聲嘆了口氣,千頭萬緒霎時湧上心頭。
從小到大,她都不相信愛情這玩意,覺得你儂我儂太虛偽,太虛無,太飄渺,欺騙了一個又一個女人,殷富如祝英臺也好,平凡似秦香蓮也好,聰慧如林黛玉也好,風塵似杜十娘也好,無一不是擺脫不了愛情的魔咒而受盡折磨。因此她很排斥,直到遇見陳道白,驕傲的她終於向愛情低頭,但沒想到卻換來一段令她悲痛欲絕的孽緣。自此之後,她發誓再也不沾愛情,並將它列為與毒品賭博同等地位的禁物。
可惜又遇上了他,葉雲。
原來,世間之上,確實有這般男子,一顧,可以讓你甘心隨他天涯海角,一笑,可以讓你情願為他放棄誓言。這完全顛覆了蘇湄的愛情觀,所以她曾一度很恐懼很矛盾,害怕陷進去之後,再一次遍體鱗傷,但無論如何,她也要冒一次險,畢竟,這樣獨樹一幟的男人,百年不可一遇。
“蘇湄?”一直閉著眼養精蓄銳的葉雲突然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