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女子蹲下身來，與她平視，低聲詢問：“怎麼了？”
顧老師的聲音好溫柔。
淡淡的馨香襲來，裴琬臉更紅了，像個小鵪鶉死死低著頭。
身上味道也好好聞......
小姑娘久久不說話，顧綰妤皺了皺眉。
與其餘同學的麻木不同，眼前人散發著死寂的氣息，壓抑的讓人難受。
半晌，小姑娘才糯糯的抬起頭，指了指試卷：“這......這道題，怎.......怎麼寫？”
還是個小結巴。
顧綰妤眸底的訝異轉瞬即逝，放緩語氣，慢慢解釋。
裴琬呆愣的眨了眨眼，小手在草稿紙上不斷記著。
幾縷清風拂過，小姑娘長長的劉海跟著飄起，仍舊是那雙漆黑的眸子，裡頭卻閃爍著點點星光。
多可愛的小姑娘啊......
顧綰妤手有點癢，自覺地放到眼前那毛茸茸的頭頂，揉了揉。
顧，顧老師在做什麼？
裴琬整個身子僵在原地，校服外白皙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染上薄紅。
如果不是女子手掌還在頭上，她一定迅速將腦袋埋進抽屜裡。
見對方一副卡殼的模樣，顧綰妤默默收回手，輕咳了聲：“解得很好，小琬同學繼續加油。”
整個四班，說到潛力最大，大概就是眼前這個怯怯的小姑娘。
昨天的測試，裴琬解題所用的思路十分新穎簡潔，只可惜基礎太薄弱。
不過不怕，有她在，再薄弱也能堆回來。
自從媽媽去世，再也沒體會過這般善意。
裴琬低低嗯了聲，封閉的內心彷彿被劃開條裂縫，黑暗的周遭忽然有一縷光透入。
她捏緊小手，難得地鼓起勇氣：“顧老師，我......我等會放學，能......能去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