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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這個家庭原來遭遇了這樣的人生劫難,難怪這個女人要發瘋!
唉,可憐的女人啊!可是,這又能怪誰呢?<)
“這一家人有低保嗎?”蔣能來問道。
“有,也是去年才給補辦的。”張敏說道。
“有就好,總要能維持生存吧!”蔣能來說道。
太多這樣的家庭悲劇,又如何能一個個全部拯救過來呢?
只是今天的這場遭遇,讓蔣能來的心裡多少感覺還是有點背。這樣的事情,怎麼偏偏就讓自己給碰上了?為什麼杜秀青不自己到這兒來慰問?
蔣能來把這樣不幸的遭遇歸結到杜秀青對他的算計上,所以心裡對杜秀青又多了一份嫉恨。
因為這件事,蔣能來這一整天都沒有好心情,每走一戶,都是匆匆而過,甚至連假意的寒暄他都不想做了。再加上這些特困戶一個個都是那麼木木的,根本看著就是傻子,連句好話也不會說,真是沒意思透了。這樣的慰問,真是活受罪/能來心裡想,真不知道那個小女人這是抽什麼風,要挑選這麼一些傻乎乎的人來進行慰問,圖個什麼?
張敏這一天跟著蔣能來,心裡也是忐忑不安。
原本他就不是蔣能來的人,蔣能來對他一直都不待見的。
他是杜秀青一手提拔起來的,這回在他的地盤上受了這等窩囊氣,張敏還不知道這個蔣矮子將來要怎麼收拾和報復他呢!
胡國成走訪慰問的是畫眉鎮。
這個鎮就是杜秀青的老家杜家莊所在的鎮。
胡國成走訪的第一家,就是杜家莊的特困戶杜雷寶家裡。
杜雷寶是杜強勝的爸爸,當年那個因為患白血病而死去了的孩子。
這個家庭因為這唯一的孩子的離去,也奔潰了。
杜強勝當年花光了家裡和大家捐贈的所有錢,最後還是沒有挽回生命。他的離去,整個家庭就散了。杜強勝的爺爺因為承受不了小孫子的離去,沒多久就死了;她媽媽因為失去了最愛的唯一的兒子,精神奔潰了,整日神志不清,只會摟著強勝的包,每天一遍遍叫著強勝的小名“強強”;杜強勝的爸爸杜雷寶再也沒有出去打工賺錢了,而是留在家裡,陪著這個神志不清的女人,這個家庭沒有了任何的希望,杜雷寶也就失去了生活的動力,到現在只能依靠低保度日,這個家庭在垂死的邊緣掙扎。
胡國成來到杜雷寶家裡的時候,杜雷寶正陪著他的女人坐在走廊上曬太陽。
縣委辦的副主任丁元生跟在胡國成的後面,他對著走廊上這一對被太陽曬得有些暈乎的人說道:“你們好,縣委胡記特意來看望你們了,給你們送來了過年的物資。”
杜雷寶雙手交叉插在棉襖的袖口裡,坐在那把搖椅晃的竹椅子上,閉著眼睛,有些睡眼朦朧的。
聽到這聲音,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了看,果真幾個穿著很得體的官人模樣的人站在自己跟前。他愣了一下,從袖口裡抽出手來,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吃驚地說:“哦,哦,胡記好,胡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