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哭的太大聲。她怕喬老師回來再對青銘補一刀。
她的手臂被劃了一個口子,血很快染紅了她的校服袖子,她疼得一陣眩暈。她的手很涼,可是她摸上青銘的臉的時候,簡直懷疑自己摸到的是一塊冰。她很疼,可是青銘應該更疼,那把本來要捅到她身上的尖刀,在青銘的身上留了一個大洞,青銘的臉剎那間白了下去。可是就算這樣,他還是保護住了容嘉嘉。
“快走。他會回來,像殺掉毛俏俏那樣殺掉你。”
她哭:“可是白老師怎麼辦......”
青銘動彈不得,他感覺自己沒辦法呼吸,身上一點點涼了下去。他自己很疑惑,可是眼下並不是解開他疑惑的最佳時候。
他安慰她:“我不會死的,你忘了,我本來就是鬼。哪有人能殺鬼的呢?”
容嘉嘉眼淚一直掉:“可是白老師你這樣了.......”她身上手上都是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青銘的,“白老師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太對不起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的......對不起......”
“沒關係,沒關係的,”青銘不得不安慰她,“現在知道是誰了,你快走,去報警,或者去叫醒周圍的鄰居,這是小區,如果,如果遇到,你就大喊........”
青銘提醒她:“你記得,不要叫救命,你要叫著火了,要叫著火了,才會有很多人出來......懂了嗎?懂了嗎!”
他的手勁忽然加重,緊緊握住了容嘉嘉那隻沒受傷的手的手腕,他手上有血,手心一片膩滑,他反覆問她:“懂了嗎!”
他直到看到容嘉嘉拼命點頭,才洩氣一般鬆掉了他的手。
他看著容嘉嘉朝著喬老師逃走的相反方向跑遠。
他鬆一口氣,他感覺地面冰涼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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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地面傳來腳步聲,很輕,很有規律,顯得來人不慌不忙。
他笑出聲來,偏頭看向聲音的來處。
他看到剛剛逃走的人又回來,他背光,神色不明,高瘦的一條,只有手上的刀對映出柔弱的光。
青銘開口:“喬老師。”
喬老師慢慢走近他,他終於看清喬老師的神態。他比他名牌上的名字還刻板。他確實人如其名,很對得起喬國邦這個名字。
他太緊張了,他腮幫很近,牙關咬的很死,緊緊盯著他,喬國邦是個深度近視,他一雙眼睛因為戴了太久的眼睛而顯得明顯凸出來。他知道有些學生背地裡管他叫金魚。青銘也知道。
青銘認為這樣不禮貌。
他還訓斥過抓包的學生。
結果他現在被維護過的喬老師捅了一刀。
喬國邦走進打量了一番,確定他動彈不得,才放下心來開始在黑暗中摩挲。
他很快找到了他要找的眼鏡。他戴好眼鏡,再度走到青銘面前,對準他的心臟,高高舉起了手上的尖刀......
他從來沒見過如此淡定的被害人。
不對,毛俏俏被他勒死的時候,也是十分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