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又在嘶吼。聲音淒厲,令人皮肉顫抖,血液凝固。
“花蓮!!!!!”
賀蘭予被刺激到流淚。
他問慧箜:“花蓮到底是什麼啊?人還是東西?”
他透過婆娑的淚眼看到慧箜的神情,慧箜此時悲傷滿面,他沒有捂住耳朵,直直的看向暴躁的厲鬼。
賀蘭予看到有新鮮的血跡從慧箜的耳朵裡流出來。
“花蓮!!!!”
厲鬼得不到回應,再度嘶吼。
賀蘭予在聲音起始之時就撲上去,捂住了慧箜的耳朵。
他手心粘膩,溫暖。有鐵鏽味。
他有些氣急,將慧箜一把拽進垂柳林中,那垂柳重重,把他和慧箜掩了個嚴實。
“小師父,你不要命了?”
他攤開手,給慧箜看他兩手心的血跡,血跡沒幹,他直直伸到了小和尚面前。
慧箜直愣愣的盯著血跡看,半晌,才明白應該給個反應。
“你,你受傷了?”
賀蘭予差點氣笑,他撫上慧箜的耳朵,沾了一滴新鮮的血給慧箜看。
“小師父,你不疼嗎?這是你的血。”
他直覺慧箜神情不對。
“你怎麼了?小師父,你是被嚇到了嗎?”
見慧箜不答。賀蘭予也不急,他覺得慧箜是被嚇到了,應該讓他緩一緩。他想了想,拍了拍慧箜的肩做安慰。自己撥開眼前重重垂柳觀外之景象。
情況很不利啊......
那團團圍住的弓箭手一半已經被那忽如其來的兩次嘶吼震暈了過去。另外一半不是被嚇得面色蒼白就是已經慌不擇路地彎弓射箭,結果那羽箭對厲鬼毫無作用。
那厲鬼似乎不止疼痛,它一把拔下釘入他脖頸的一尾箭,連帶著帶下一大塊腐敗的皮肉。
賀蘭予看著都要抽氣,可是那厲鬼的表情卻毫無動容。
賀蘭予心中存著僥倖,想著那厲鬼大概或許應該沒有發現他們。若是做口糧,眼前這些江湖人只怕也夠三頓了。
千萬別惦記他與小師父這頓宵夜才好。
想到這裡,他去瞧一直不做聲的慧箜。
他心中打定主意,若是慧箜不肯走,佛性發作,他就打暈小和尚,原地返回。船也在,路也在,哪怕是逆風都沒有關係。
逃命可激發潛能,誰知道到時候他會不會日行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