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銘有些發愣,他凝視那雙白曦的眼睛,她眼神溫柔堅定,明眸黑白分明,透過她的眼睛,他彷彿可以看到萬里長空,浩瀚宇宙。
他開口,聲音又帶了被悲意薰染的嘶啞:“可是天並不會亮。”
“雖然隔著霧氣看不到光明,可是不可否認,太陽依然照常升起。”
青銘點頭又搖頭:“我已經看不到了。”
白曦笑起來:“你會看到的。”
她一字一句,溫柔堅定:“走過這片黑暗,睜開眼睛就是新的清白的人生了。”
昨日種種昨日死。
今日種種今日生。
雨停了。
小攤又只剩下一個客人。
“我可聽見了。”打盹的夥計沒睜眼,姿態不變,頹著頭,他穿著半新不舊的褂子,戴著一個瓜皮帽,把亂蓬蓬的短髮藏起來。時不時隔著帽子抓一把。
“你說我壞話。”
白曦絲毫沒有愧疚感:“你東西做得那麼難吃,還不許我說了。”
夥計咂嘴:“我這不是一直在進步麼。”
白曦唾他:“人家十年二十就能成行家高手。你做了一百年,還只學了個神似,你好意思?”
夥計道:“那也沒人砸我的店。”
白曦想到什麼,忽然問他:“之前不是那位雲鶴樓的師傅吃了你的魚大發雷霆,死活不肯走,要教會你做魚片湯,結果呢?”
夥計老臉一紅:“教了十年,哭著給拉走了。”
白曦簡直搖頭。
“那後來不是還有個要教你西式麵點的?那可是你主動要學的。你說你要做什麼鮮奶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