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喜事接連不斷,父母已經無暇去想起遠在佛寺的孩子了。
再之後,慧箜很想想點辦法,叫這個小師侄開心一些。
於是水路法會的時候帶上了他,帶他看煙火,看紅塵,看俗世。
最後,反而是他,一頭扎進了俗世紅塵中,頭也不回。
再見,卻物是人非。
慧箜心中酸澀不已,那種酸澀壓抑不住,漸漸化作淚水湧上眼眶。
“小師父......”
賀蘭予走到他身邊去。正好看到他落下一滴淚。
已成厲鬼的不必和尚無所動容。可是賀蘭予還是人。
慧箜擦了一把臉,低著頭。這是賀蘭予頭一次見慧箜悲傷的神情。
賀蘭予把原本想說的話嚥了下去。
賀蘭予個子很高,何況青天白日,忽然冒出兩個大活人,接近危險之物,任誰都不瞎。
可是第一他們不敢貿然過去,第二他們不明對方底細,只能做旁觀。再者,為首三人都無動靜。
中年俠客在安全距離出抱拳施禮:“在下徐長生,江湖人士。不知二位尊駕何謂?”
賀蘭予不理他。把頭撇了過去。
慧箜此時站起,合十唸佛:“貧僧白塔寺慧箜。”
他對徐長生背後的容小龍露出半個笑容:“多年不見,故人安好。”
容小龍靦腆一笑,十足又是個少年郎模樣:“慧箜師父安好。”
他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目光轉到不必身上,原本激動的神色如沸水如冰窖,霎時間就凍結了。他的話也就此終結了。
徐長生說:“原來是白塔寺的師父。施禮。”
他也雙手合十,唸了一句佛。
慧箜還禮。
賀蘭予和旁邊的少女同時露出了極其不耐煩的神色。
徐長生客套完畢,開始講正事:“師父如今前來,難道也是為同一件事?”
慧箜看了一眼不必。並未否認。
徐長生再說:“師父可知,它已然背棄神佛了?”
徐長生還補充:“它距離入魔,只差一步。”
慧箜說:“差一步也是差。”
徐長生說:“難道師父有渡化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