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覺得,定然是自己這次投擲的力度不對。
於是再投第三次。
又是虎。
再投,還是虎。
那隻畫的很醜的像貓的虎頭對著他,虎的眼睛還點成了對眼,臨安越看越醜,想丟,又捨不得:若是丟了,他去哪裡再找這個好玩東西?
他想一想,叫來那隨從,想要吩咐他,去把那賭坊的骰子都收來,他想玩。
他一邊投骰子一邊等隨從來。
不多時,門外傳來腳步聲,穩重又輕盈,是練武的人的走步,他也沒抬頭,就下了吩咐。
又添了一句話:“用錢買,你在去給他們添置新的,新換舊嘛。”
他皺一皺鼻子:“可別在動刀,我看那肥油噁心不行,原來人那麼噁心,怪不得人吃人少見呢。”
賀蘭予冷冷說:“那是因為人有德行和操守,寧餓死不食同謀,不若畜牲。”
臨安嚇一跳,猛回頭,正好撞上賀蘭予冷若冰霜的眼神。
他以為賀蘭予是來此翻舊賬,嘴上也不饒:“畜牲又血肉,人也有血肉,畜牲有洞,人有房,有何不同?畜牲還求偶,人不也娶妻生子?”
“人明禮,知德行,尊孔孟,懂孝道。若是畜牲,等到老物衰老,就要成長成幼崽的口中食。”
賀蘭予冷冷言道:“若是幼崽還小,在猛獸無食可吃之時,那幼崽還可做口糧。”
臨安依舊一下一下投擲骰子,他摩挲那隻虎的一面,也學賀蘭予那樣冷笑:“我知道,我娘就是這樣死的。”
臨安很少提他母親的事情,若是提,就是重錘,賀蘭予總會被傷到,再也無法說他罵他亦或者職責他。
但是這一次,賀蘭予並無任何波動。
他只問臨安:“你殺人了?”
臨安反應了一會才想起來賀蘭予說的是那一攤油的事情,很爽快回應:“是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