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良把她帶回了自己家中。
接下來就是容若的事情。
生者不見指路人。如今容若所見的,已經不再是生者的明亮了。
容若下午要上課,只能利用中午放學的時間跑來處理一番。這樣子的隨意性簡直對不起這件事情的離奇程度。令沈柏良覺得,實在是不夠慎重,不夠儀式感。顯得這件事情怎麼如此無足輕重。
難道也和現在穿越劇太過於氾濫有關嗎?
大夥兒看多了穿越劇,以至於真的遇到個穿越的,也就那麼回事了?
這也不對啊,人家好龍的葉工兄,見到真龍不也嚇得尿褲子?
容若白他一眼:“這件事情神靈都插手了,還有什麼需要我們慎重其事和舉辦儀式的事情?難不成我還要放個大招或者跳個七天七夜的大神?還不夠我再殺個雞買個羊祭天?”
沈柏良說:“倒也不必。”
容若翻白眼,他眼睛大,翻白眼的效果特別好,十分伶俐。
他從書包的夾層裡掏出一個一次性的輸液針頭,拆開密封包裝盒,還格外小心的用酒精棉球給自己手指消了下毒。這才狠一狠心,紮了一下手指。
沈柏良看得眼睛疼手也疼,他的青春回憶又冒出來了。他感覺面前的容若簡直就是容嬤嬤附體。
還挺巧,還是本家。
沈柏良沒敢說,眼睜睜看容若擠出一滴血,塗在明亮的唇上。他擠出更多的血在明亮的露出的脖頸處草草寫了明亮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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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實和以往的尋魂令不同,以往尋魂,都是點紙為媒,事後送靈的時候焚了紙就是了。紙是死物,不會在接受魂魄的時候產生自主意識吸取主人的血氣。很安全,這也是為什麼是指路人從開始到後來都一直沿用這個方法沒想過加以改進的最大原因。
容若的這個就多少要擔一些風險。
沈柏良很忐忑。
但是他又安慰自己:既然神靈干預過,哪怕是本著不能再出錯的原則,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給指路人使絆子。
神靈和指路人的關係真的是一言難盡。這不是貶義或者暗示兩家參合仇怨的意思。純粹字面上的解釋。就是講不清楚,容家也不清楚,神靈也不給什麼態度。他們高深莫測,他們磨磨唧唧。容家和沈衛兩家就在這樣模稜兩可的態度下戰戰兢兢的生存發展,等到不知哪天神靈無事可做,再翻手傾覆。
容若把手覆在那片血字上,如同施救者捂住噴湧而出的傷口一樣。他閉眼念詞:“以吾之血,佑爾之身,溯來從往,不歸忘川,開啟眼耳,應召喚歸來。明亮,速回吧。”
靈魂脫離肉身,就好像火車出軌,風箏斷線,這個時候,指路人的血氣就是掛鉤,就是引線。容若在很大程度上,必須成為復生者的支柱。
有責任感的指路人,在越來越久的日子後,會越發的小心,手上覆生的生命越多,自己就越發的小心。這是大多數指路人的做法和保身的理由。當然也有例外。凡是都有例外,這很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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