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庫極其安靜。隔音也不好,他這個位置還能聞到一樓不知哪一戶傳來的青椒炒肉的菜味。原本他挺喜歡青椒炒肉,覺得這樣的菜味道也好,可是不管是什麼香味,混合上汽車尾氣,都十分的一言難盡。容若有點呆不住,想走。
他安靜等了一會。覺得實在是累,不光累,他還餓。索性就蹲下來掏出手機玩跳一跳。他決定玩個兩局,等不到就去吃炸雞配可樂。
還沒玩兩把,兩點鐘方向就有個聲音說:“是我。”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很低,很累,透著中年男人特有的疲倦感。
容若按鍵的手一鬆,那個被他操作的棋子起跳落了個空。手機上立刻顯示遊戲終結。
容若伴隨著衰樂尋聲看去,兩點鐘的角落方向,停著一輛白色的現代。車前站著一個面善的中年男人,說面善並不是因為他本人有多和藹可親或者真的臉熟,而是實在是大眾臉,當然是那種很慈祥的大眾臉,若是在街上遇到,容若會覺得他是個脾氣還很可以的中年大叔。
他收起手機走向那人。走了兩步容若又立刻停下了。他以為自己看錯,又往前走了兩步,視線往車窗方向多移動了兩眼。隔著隱隱約約的車窗,容若瞥到裡面有個人歪倒在方向盤上。隔著防曬膜,不仔細看確實很容易被忽略。
那人順著容若的視線也看去。他覺得應該說明一下,於是說:“那也是我。”
他看到容若是個小孩,確實也吃驚了一下,這個中年男人的臉上有過一瞬間的遲疑。這份遲疑被容若捕捉到,他當然也認得出來這樣的遲疑:他是個小孩,就算是姓容,他也是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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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覺得又被傷害到。但是容若不說。他就這樣看著這個中年男鬼,保持著剛剛站起來的姿勢,拿著手機,不動。
他向容若解釋:“我是個醫生。姓郝。昨夜開車回家,忽然發病,是爆發性心肌炎。”
容若不是很懂:“是,過勞嗎?”
他沒提那個字。他在手機上經常看到關於這類的報道。
郝醫生說:“也算吧。我發病之前,已經連續加班兩週了。”
容若沉默,他依然不懂他加急找他的目的:“你是有什麼留言需要我幫忙傳達給你家人或者同事嗎?”
郝醫生看起來很急切,他說:“不是的。我聽別的靈魂說,你是可以起死回生的。”
好吧,這也不是第一隻鬼提這個要求了,容若非常從容應對,說:“這種事情是有要求的,首先的條件就得是你的血還沒掉光。”
“你懂吧?玩遊戲的時候,有的遊戲是可以有幾次復活的機會的。一般遊戲裡面是三次,中途掉血死了是可以讀檔從摔倒的地方爬起來的。但是前提是你沒把那三次復活的機會用光。”
容若想了想還是決定照實,有的時候磨磨唧唧雖然可能會觸發別的劇情,但是對他來說,別的劇情就等於是麻煩。他最討厭麻煩他是學生,學生的本職工作是上學,他還沒有經歷多到可以去開啟多家副業的地步:“我非常抱歉,可是,您不符合要求。你沒有復活的機會了,你要回到新手村重新起步,還要再換個新的號從萌新開始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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