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眼前就是個執行任務的好時機。
他腰間有軟體,如每一個賀蘭府的侍衛配備那樣,做成腰帶,纏繞腰間。那軟劍是上好的柔剛製成,薄如蟬翼,入水無色,月下泛光,連觸及風聲的時候都可以無聲無息。而眼下,他的目標在出神,他正好可以無聲無息地解決這第二件任務。
他可以把屍體藏在小廚房裡。
只怕等到發現容小龍的屍體,最快也要天明。到那個時候,他和白停雨還有夠時間在城裡吃上一頓早飯。
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值得懷疑——他可是光明正大找陌家的侍衛尋了廚房的位置。而那個同樣和他都是第一天到達論劍大會的鐵心求,卻無師自通的找到了小廚房,不是比他更奇怪嗎?
只要過一段時間,江湖就可以發現鐵心求的屍體,驗屍也只能驗出事自盡,雖然找不到兩人的交集,也不明白為何要去刺殺容小龍。
可是那可是容氏啊。
容氏本身就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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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麻煩裡面隨便挑挑揀揀,都可以編的出理由出來。要多有趣就有多有趣。
不過眼下,他沒有這個心思。
不太有心情殺人。在月下見血,實在是太有傷風化了,也看不到血湧出的時候的鮮豔顏色。那夜,實在是太會藏汙納垢了,任何鮮紅的顏色到了夜裡,都會被浸染成暗色。
賀蘭願不喜歡暗色。
他喜歡金色,喜歡白。最喜歡新鮮噴湧而出的血液。夾帶新鮮的腥氣。
他回想徐長生死前的模樣。畢竟是中年人,噴湧的血雖然也算新鮮,到底不會比得過眼前的少年更好。
賀蘭願還算是很期待。
不過眼下沒心情。
他惦記著旁的呢。
賀蘭願說:“在下還有事。先告辭了。天色不早了,容少俠好睡。”
賀蘭願懷著惡作劇的心思補充了最後一句話。容小龍還僵著,根本沒聽到他說話的內容。賀蘭願聳聳肩,自行走了。
此時容小龍心中想寫什麼他當然猜不出來,不過有一點賀蘭願是明白的。
就是今夜,容小龍是睡不好了。
白停雨也沒睡好。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時氣憤一時又懊惱,同時肚子裡還餓的咕咕叫。
早知道剛剛就和賀蘭願一起去覓食好了。說的好聽,給他去找些米粥來果腹,明日在找好吃的。不是去找米粥?怎麼找了這麼久?只是煮個粥而已,又不是讓他現場去插秧種稻。他雖然挑嘴,但是也不至於挑成這樣吧!
白停雨越想越生氣,越生氣就越餓,餓的只覺得前胸貼了後背,他在床上打滾,都覺得肚子上的皮已經貼了骨頭。
他又躺了許久,門外終於有了動靜。
本就半掩的門被輕輕推開。消失許久可能去插秧育苗的賀蘭願終於回來,他提了一個食盒,見他兩眼放光坐起,臉上露出歉意的笑。
他把食盒開啟,說:“等急了吧,沒米粥,央人給你煮了一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