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予在珍寶閣翻閱書籍。翻到一卷竹卷。那竹卷殘破不堪,賀蘭予取的時候不當心,手心劃出了一大道口子。血當時就染到了竹捲上。
他當時唬的不行。
他早聽聞臨安的惡名。知道臨安心性不定,殘暴無情,從來不把人命看在眼裡。眼前這人可是臨安的親爹。
豈不是長江後浪......豈不是青出於藍?.....也不對,豈不是小巫見大巫?
當時很沒見過世面的珍寶閣看書人嚇得戰戰兢兢兩股顫顫,覺得此命休矣,只能在等十八年在做一條好漢,可惜眼下自己都不到十八.....想想實在是太不划算......
結果他的一切腦補都沒有成真。
賀蘭予根本沒有看他一眼。也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視線。
他甩一甩手,一滴血跡甩到了他的臉上,之後奇蹟就發生了:賀蘭予手心的拿到新鮮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賀蘭予的手心已經恢復原狀。要不是手心還有血的痕跡,他會認為自己看錯了。
他當時就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直到賀蘭予離開。
賀蘭予離開之後,他去拿下那捲殘卷。開啟,上面的血跡還沒幹透。
這就是長生。
這也是鳳台的長生。
鳳台每隔十年,會在信眾面前表演長生。
說來好笑,鳳台表演的,也是如那些街頭雜耍一樣差不離的可笑。
比如吞劍,比如吃磁瓦,比如挖眼不動,比如割舌,再比如,身中萬箭不死......等等等等。就差把胸口碎大石列為助興節目了。
鳳台死的那年,距離上一次的表演還沒過十年。
那是第九年。
衛管家橫死,衛家的親衛被臨安處理了個乾淨。新的衛氏還未長成。鳳台縱然長生,有的是時間和精力,可是上頭根本沒有這個耐心,他們虎視眈眈,一直在尋機會打壓鳳台。他們似乎已經做好決斷,依然在神佛和長生之間選擇了前者。
不論是為了長情還是為了穩妥,亦或者是鳳台的說法。
鳳台說:“為上層者,總是膽小如鼠。最怕變動。”
鳳台很是看不起上層者,說他們:“不成氣候”,說他們“扶不上牆”。
鳳台需要逼迫他們轉移天平。
而他的籌碼,如今就是信眾。
如何收服信眾,自然是拿出點看家本領來。就是是茅山道士都要會耍一套像模像樣的劍法,何況是鳳台?
於是在第九年,他就準備表演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