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他至今都無法理解。也想不明白。
可是當時賀蘭予卻立刻懂了。他大笑出聲。那樣的笑聲,那樣的愉悅,他甚至笑出眼淚,連同臨安臉上的笑意都給他搶走了個乾淨。
臨安當時暴怒。
可想而知,他又鬧了一場。
不過當時他已經回去了珍寶閣。對臨安那邊的事情閉眼捂耳。一問三不知。連白停雨相問時候,也是如此。
如今他才抖落出來。
賀蘭願說完往事。起身開啟隨身的包裹,取出一樣東西。交給了白停雨。
白停雨只覺入手沉甸,開啟包裹的布料,才發現此物極其眼熟:“這不是安然的那把匕首?”
賀蘭願點頭。
他說:“這把匕首你留著。做防身用途。”
白停雨覺得莫名其妙:“我為何要防身?我有你,還有親隨,哪裡用的到我來防什麼?”
賀蘭願沒有說別的,只說:“你還是帶著吧。”
他說題外話:“這把匕首也不醜。帶著也好看。何況......”他頓了頓才繼續,“何況這把匕首是安然的隨身之物,容氏一定認得。”
白停雨說:“容氏和安然認得?你們到底聊了多少?”
“很多。”
白停雨問:“容氏認得這把匕首,那給我做什麼?”
他想到一點:“難道若是容氏要對我下手的時候,他會看在這把匕首的面子上,放過我?”
賀蘭願說:“容氏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白停雨覺得自己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他反問賀蘭願:“無辜?我是無辜的?”
他簡直要笑了:“我?我還是無辜之人?”
賀蘭願沒笑:“殺徐長生的是我。你的手是乾淨的。”
白停雨聽到這句話,他的笑意當時就消失殆盡了。他直直看著賀蘭願,眼中有火。
口氣也不那麼的平和了起來:“見死不救,落井下石,出謀劃策.......都可以算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他一字一頓,還在想別的詞,“這叫什麼?叫同謀。同流合汙的同謀。”
賀蘭願很不願意聽這樣的話。
他明顯不悅,卻還是放軟語氣說:“你不必這麼講。”
賀蘭願又說:“眼下還不到這個程度。”
白停雨絲毫不領情:“可是你把後路都想好了啊。你可真是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