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成說:“我不但不會開啟潘多拉的盒子,我還會為了防止別的手閒之人,把這個潘多拉的盒子埋起來,填平,還會在土上踩兩腳。”
青銘看著宋玉成:“所以?”
宋玉成說:“所以我如沈柏良那樣,很怕你。嘉嘉不怕你,我替嘉嘉怕你。我不想開啟潘多拉的盒子。我不知道你此行而來的目的。可是白老師......你可憐可憐我。”
宋玉成看青銘面上繼續露出困惑,心下甚至覺得有些好笑。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會說出只有在古裝影視劇才能聽到的臺詞。
宋玉成說:“白老師,我上有老下有小。我的孩子今年才十歲。她只有我。我很早就離婚了。孩子從來沒有問過她媽媽的事情。這是她懂事。可是她越懂事我越覺得有愧她。我平時處理夫妻離婚,會告訴一些父母,他們和孩子一樣,都是獨立人格,不要擅自把自己的人生和理想強行加註到孩子身上。也不要說些什麼‘我這一輩子都是為了你’的這種話。可是白老師,我這一輩子,努力奮鬥的原因,都是為了汝於。”
“我知道我忽然說這一切很奇怪的。”
宋玉成講這一句話。他此時眼前的暈眩已經緩解了,血液回流,眼前的白光消失,他又清清楚楚看到了青銘的臉。
青銘的臉上是清清楚楚的平和。
平和的青銘,以平和的聲音回答他那一句話:“我理解。”
這一句話簡簡單單,卻令宋玉成著實反應了一下子。他過了好一會,才慢慢地‘哦’了一聲。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不需要說的更明白了。再多說任何一句話,宋玉成心裡的內疚就會更多一分。他心裡明明白白的知道,他說那麼多,說來說去,不過揉捏成一句話:“我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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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任何事情都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只在知道對方的身份之後,立刻就認慫了。
就好像他參加一項活動,被領到一個池邊,池水上蓋著厚厚的遮光罩,看不見池水的內容,他就生了怯意。還未等主辦方宣佈池中到底是鱷魚還是金魚,也不等宣佈這闖關活動的獎金到底是一萬還是一億。他就倉皇宣佈退賽了。
他禁不起冒險。哪怕是一項小小的感冒。
暫時站在主辦方位置的青銘對此表示理解。他平和點頭,對宋玉成說:“再見。”
宋玉成也跟著點點頭:“再見。”
他感激青銘順勢給的臺階。
他在走近律師樓的轉交之後才把手裡冰涼的奶茶丟進了垃圾桶。
他睏意消散。可是面色很差,他從公司的落地玻璃的倒映裡看到自己的蒼白的臉。不知道這張臉若是被他的老闆看到,又會生出多少聯想。
他實在該找點事情做。他實在不想見人,也不想見神。
他躲進了舊案室。
舊案室並非封閉,有一面正對廣場的很小的窗戶透光,宋玉成猶豫一番,走到那扇窗戶前往下觀望。那張長椅上已經空無一人。
......
容城在半夜清醒了一次。他睜眼時候正好看到出門的容嘉嘉,他沒有出聲,又昏沉沉睡去。
睡到次日醒來睜眼,偏頭就看到一邊拿著新手機正在聚精會神打遊戲的容若。
容城沙啞開口:“我睡了一個禮拜嗎?你不上學嗎?”
容若頭也不抬回答他:“我請假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