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在心裡不認定這裡是自己的家,最多是自己有自由出入權的房子。
他的家在曼谷,在清邁。
家裡有自己生活的痕跡,家外有熟悉的從小接送自己上學的摩托車大叔。院子沒有容家的大,可是溫馨,媽媽在院子裡種很多植物,種小苦瓜,種薄荷,種酸木瓜,種金錢草,小番茄,香蔥,青桔,香茅。媽媽喜歡做飯,有個很大的廚房,廚房三面都是落地玻璃,媽媽一邊煮湯,一邊可以透過玻璃看孩子在花園玩。爸爸在看報紙。外婆也會從清邁來,給他帶來家裡果園的水果。
家裡做飯平時都是媽媽做,可是隻要做冬陰功湯,爸爸就會下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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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愛吃冬陰功湯的蝦,爸爸總是會額外放很多。
他愛吃偏酸的冬陰功湯。不知道容若吃的時候,會不會不習慣。
他沒辦法問容若那句話:“我真的不能回去嗎?我的大學怎麼辦呢?”
容若懂什麼呢?他才十五歲,還是個小孩子。容城自己十五歲的時候,連收到女孩的情書都煩惱好幾天覺得無法應付,最大的苦惱就是比賽的訓練強度越來越大。他如今長大了,對比容若完全是個大人,他一個大人,如何可以把煩惱丟給一個孩子呢?
他決定閉嘴。
可是有個聲音替他問了出來。
“他真的不能回他的國家嗎?”
是入畫。
聲音來自窗戶的方向。
入畫以一個放鬆的姿勢坐在窗戶臺上,窗戶是關著的,可是這並不影響入畫,他就那那樣在窗臺上晃著腿,陽光猛烈,入畫的影子淡到幾乎透明。容若沒提,容城又剛剛醒來,入畫一言不發的時候,幾乎被預設為不存在。
入畫如今開口,終於有了存在感。
入畫見容城和容若都愣住,他也愣了片刻:“我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話嗎?”
入畫繼續晃腿,那兩條腿一前一後,嵌入牆壁,又出來,又嵌入牆壁。
“這樣算怎麼回事呢?容城在這裡,一沒法上學,二呢,又不習慣,整個人一點不開心。”
入畫講:“我聽沈柏良的意思,是說讓如果國內讀不了,就出國讀——那和讓他回朱拉大學有什麼區別?他不能讀完了畢業再回到本家嗎?”
入畫掰著手指頭說:“讓容城回繼續讀書,他大三,半年後就大四實習期了,實習期想個辦法,讓他到中國來實習工作行不行?一年實習期,夠不夠給他安排好掌燈人?安排好了,讓掌燈人和他一起後續安排。他要是想繼續讀書,就回去曼谷,要是想在中國,就留在本家。到時候他也現在大一些了,孩子長大,總要離家的,到時候自願離家,總好過讓他現在委委屈屈的吧?”
入畫對容嘉嘉的安排早就嗤之以鼻,如今好容易抓到機會吐槽,更加不會三言兩語就輕鬆放過。
“這樣安排不行嗎?那些大人,最喜歡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還說什麼,容家本家比起旁支更能夠保護你們唯一的指路人.......噗呲。”
入畫假笑。
同時翻了一個極其明顯的白眼。明顯到哪怕他渾身已經接近透明,都沒有被容城和容若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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