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不知道幾歲,或許十八歲,或許二十歲,也或許更小些,也或許更大些。
可是她就是什麼都不知道。
她說她叫九九。
然後就沒有了。
她多大了,她的家在哪裡,她還有沒有親人,她來自哪裡,要去哪裡。
九九都不知道。
九九隻是直勾勾地看著他,看得沈酒再也走不動路。從萬物囊裡掏出了一個饅頭。
九九接過去,兩三口就吞進了肚子裡。
她吃的很慌張,正怕被別人看到。九九的慌張不是平白無故。沈酒是在小鎮的路邊發現她的。她披著一個破布袋子,把自己蜷縮成很小很小的一個小小的糰子那樣,然後躲在一個籮筐裡,從籮筐一個破洞往外看。
她不知道看了多少人,也不知道看得幾個人發覺,可是似乎只有一個沈酒被看得走不動路去。
沈酒走不動,只好停下。
這不是辦法。
這個九九不是個例外,這小鎮上到處都是飢腸轆轆的孩子。男孩子,女孩子。
他救一個,救不了所有。他為了一個孩子停下來,再遇到第二個,第三個的時候,他能怎麼走呢?
當然可以走。
九九拉著他走。
九九不但拉著他走,甚至還幫著他撕咬抱著他大腿不放的一個小男孩。
九九那麼矮,那麼瘦,小小的一個頭被包在大大的帽子裡,卻那麼能咬人,那麼兇。她似乎把沈酒當成了私有物,誰上來就咬誰。
想一隻護崽的母貓。
餓的面黃肌瘦皮包骨頭,卻還不忘衝著行人亮出爪子和尖牙。
沈酒只好帶走九九。
他告訴九九,一切都會好的。
他甚至來不及補充一句保證。
九九就飛快的相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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