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認真要和她在一起的。所以她明白我的身份,明白你的立場,也會有利於我的。”沈柏良替容若拿起長凳上的書包,“走吧。回去吧。反正今天你也逃課了,不如連晚自習一起逃走好了。”
容若:“......”
......
進入夏季,陽光的攻勢實在是一日比一日強烈。躲在樹蔭下的涼意都已經快要疑似心理安慰了。容若逃了課間操,躲在了小賣部後面的一顆大榕樹下吃一根山楂味的冰棒。冰棒又酸甜又涼,把容若的嘴唇和舌頭都給凍地紅紅的。他伸長脖子,小心翼翼地吃。今天沒體育課,所以他今天沒帶換洗的襯衫,如果冰棒融合滴到校服上,可是難看的要命。
不光難看,還會被風紀老師抓個現場。
他當然逃課不是為了真的吃冰棒,只是正好他逃課間操之後路過小賣部,正好看到那個海報上的山楂冰棒看著挺好吃的。而正好,他褲兜裡有錢。
一根冰棒三塊。他有五個一元的硬幣。
他一邊吃冰棒一邊等。
反正很快就來。
那個十九歲的明亮,真,陰魂不散。
十五歲的容若對於享年十九歲的陰魂給予了非常非常大的包容度。其實容若都不用猜,他知道明亮幹嘛去了。
還能幹嘛去?
看成言去了唄。
否則為什麼每次上的成言的課明亮就過來陪讀,然後到了別的課堂上就跑了?
容若想起來沈柏良之前對這個十九歲明亮的評價。想必在那過去六年,明亮也是這樣的方式在花痴成言。
成言在吃飯,明亮看成言。成言在圖書館寫資料,明亮看成言。成言看黑板,明亮看成言。成言被單詞,明亮看成言。
......
以這個狀態。明亮如果能夠畢業,他就跟著沈柏良姓。
如今容若很想問一句眼前這個十九歲的明亮:“你,會用數位板嗎?”
算了。
容若知道待會成言要開會。開會的那一件會議室裡面,被容若事先偷偷塞了個佛像。那個佛像沒什麼太大的作用。不過會讓鬼魂不舒服,不容易長久的待在那裡。
教師會議一般要開一個小時左右。他打賭明亮撐不過二十分鐘。
果然,不出意外,沒啃兩口,和麻雀一起過來的就有明亮了。
明亮看著垂頭喪氣的。
像個蹲在酒店門口等愛豆結果愛豆跑了的私生飯。
十九歲的大一學生私生飯看起來很需要安慰。她委屈的蜷縮在了容若的身邊。
嘴巴被凍地紅紅的容若忽然丟給十九歲的明亮一個問題:“你想要奪回你的身體,是為什麼啊?你不滿意你這個‘未來’嗎?”
十九歲的明亮表情很茫然,眼神遊離了好一會,才發出了一聲不知道原因的‘啊’。
容若又問了一遍:“這個人生,你不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