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往往,他平均每一個晚上,都只會端出去兩份的食物。
除了那幾年之外。
那幾年。他生意很好。
一個晚上,能煮完三十鍋的湯。
剩下的餘料,還有數不清的嗷嗷喊餓的小鬼爭搶著吃掉。青銘忙的不可開交。暫留地都幾乎成了收容所。青銘那些年,沒有一個黎明是輕鬆的。
那如此對比,還是現在好。
每個夜晚最多小貓兩三隻。
青銘還能時不時過來坐坐。什麼都不吃,和他聊聊天,看看濃厚的霧,有時候下雨,他們就不說話,聽聽雨聲。
下雨的時候,青銘會打一把傘。這是他做人的時候留下的習慣,到了做了鬼神,也沒有忘。有的時候,他會覺得,青銘在陽間的適應力也太好了。他真的忘記了一切前塵嗎?
若是換做他去陽間生活,肯定是手足無措的。
夥計把這個想法告訴了白矖。白矖冷眼看他。笑笑不說話。
青銘也笑。
攤中三位。只有他無法讀心。
感覺被排擠了。
已經到現在了,一個入卷魂都沒有,想必黎明之前,青銘會過來坐坐。
夥計於是聽著那鍋湯沸騰的聲音,坐在那個低矮的小板凳上,壓低帽子,低頭打盹兒。
就在他時而陷入睡意時而又半清醒的時候,他聽到了有腳步聲穿過濃厚的霧。
可是腳步聲,居然不是青銘的。
夥計有些懵。
難道今日他記錯了?今日有魂入卷?
夥計抬頭,眼前確實黑的。他的帽子壓得太低了,直接把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那腳步聲漸漸近了,隨著距離的拉近,腳步聲就越發的清晰,夥計也越發肯定,眼前這個,不會是青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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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呢?
夥計把壓低的帽子給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