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小美人卻不是如此,她深知自己如何美麗。笑起來美,哭著也美,甚至噘嘴撒嬌,都會懂得拿捏角度。美而自知,就顯得乏味。
他把這篇報道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也把那個小美人的照片左看右看看了好幾遍。美便是美,難道自己知道自己美,就會有損美貌?這就跟有錢人知道自己有錢,就會變窮一樣嗎?這不是扯淡麼?
後來過了好幾天,在沈柏良有一次到酒吧的時候,他拿那個老牌美人照片,問沈柏良:“好看嗎?她。”
沈柏良打量,說道:“好看的。”
他又從手機裡翻出來小美人照片:“這個呢?”
“也好看的。”
他講:“哪個更好看?”
沈柏良講道:“型別都不一樣,如何比較?”
他偏心小美人,賭氣說道:“我覺得她好看。”
他把那張小美人笑得非常好看的角度放大,往沈柏良面前懟。
那個角度那個距離,沈柏良眼前只剩下那個小美人華麗的禮服顏色。沈柏良伸手阻止了他繼續懟的手。從他手上拿下手機,認真端詳,說道:“確實漂亮。怎麼,是你的女神?”
他搖頭。說道:“只是看了一個報道。說她漂亮是漂亮,可惜不如人家美而不自知有味道。”
他說到這裡,問沈柏良:“你覺得你帥嗎?”
沈柏良想了想:“帥吧。”
“那你覺得你有錢嗎?”
這一次沈柏良回答的乾脆:“特別有錢。”
沈柏良不用他來,就自動開始總結:“天,我又帥又有錢。”
他用報道上的言辭懟沈柏良:“你這種人,叫帥而自知,富而不藏......很是討人厭。”
沈柏良望他:“你討厭我嗎?”
沈柏良故意露無辜眼神,眨巴兩下眼睛,他頓時就說不出話了。
他總是這樣,刻意營造的自然到最後,總是會以這樣莫名的沉默收尾。
而沈柏良卻沒感覺與覺察。他把這一期都歸納為少年人的莫名情緒。因為和他同齡的沈安良也是如此,總是說著說著話就沉默下來。他至少還會做正事,和正常應付工作。而沈安良卻不行,沈安良發呆,出神,望天,如雕塑思考者。不知這種青春期症候群要何時能夠得到緩解和過期。
想比較下來,他反而比沈安良要乖巧的多。
沈柏良覺得他乖巧,上進,所以總是對他很放心。
而他也很懂得令沈柏良放心。沈柏良那個時候只是暫時回國。面對一系列的麻煩,容易失蹤,沈安良剛剛明白掌燈人的身份,被容氏的真相迎頭暴擊。二十九歲的沈柏良要操心弟弟,安撫奶奶,溝通容氏,同時處理澳洲的工作,焦頭爛額。事實證明,沈柏良天生就是一個管理人才。因為在這一期的麻煩撲面而來的時候,沈柏良甚至還抽空管了個閒事。
就是戶籍上多出來的一個和自己弟弟同齡的小侄子。
沈柏良早就獨立,戶籍上只有他一個戶主。不需要告之沈北楊和文玲知曉。而沈柏良不過出手救濟,並不打算承擔他的全部人生。只等到他能夠獨立,就可以幫他把戶籍分離出去。從此條條大路,可走羅馬,也可去暹羅。天下之大,條條道路。不需要跟隨沈柏良走他沈家那條既定的路。他如此自由,如此年輕,是令沈柏良羨慕的美好,成全美好,自古都是人類的一樁快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