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
小酒保又回想一下,說:“後來還能如何,後來他就先應付警察了唄。因為是自殺,所以案子瞭解很快。該讓他簽字他就簽字,該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該付錢就付錢.....”
小酒保說:“他是處理完了這一切,才走出去給沈柏良打電話的。”
沈柏良在電話那頭講了什麼,他自然聽不到。可是小酒保當時清清楚楚聽到了沈安良這方的對話的。
“沈xx,你知道嗎?”
“對......我剛剛知道.......警察給我打電話,說發現一具屍體。”
“你有什麼要和我解釋?”
“......就這樣?”
“......那我要如何處理呢?我簽字了,也付了火葬場的錢。”
“......你真的就沒有別的解釋嗎?”
“......行吧。”
電話很短,說的也簡練。沈安良從頭到尾沒有什麼情緒上的變動。平靜的很,而小酒保也沒有從這以上的言語中得到一點關於電話那頭沈柏良的具體反應。
一般電視裡該有的反應,他都沒有看到。
這倒是出乎容城的意料,容城問:“你想要他們兄弟倆有什麼反應?”
小酒保說:“比如震驚啊,激動啊,難以置信啊,不停質問‘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然後沈安良在一邊不停安慰‘你冷靜點你冷靜點’,說一些‘人死不能復生’‘你要保重自己’之類的話......”
容城翻了個白眼,他一直覺得泰國同胞情緒比較多變,沒想到國人也如此戲精,果然天下大同。容城說道:“然後是不是你還想在旁邊淚流滿面一下?”
小酒保點頭:“我當時還想著,沈柏良連夜做飛機回來,趴在我的屍體上放聲大哭,最後食不下咽,要死不活,我一縷遊魂相伴再側,可惜相見不相知......”
小酒保腦洞放任到這裡,又喪了下去,說:“可惜了,等到我骨灰都涼了,他都沒有回來。我就心虛了,覺得沈柏良肯定是生氣了,就跟著引路人走了。”
容城抬眼,看小酒保一眼,說:“引路人?白老師啊?”
小酒保點頭:“嗯吶。我們這邊的人,叫他白先生。不叫他白老師。你們人世間叫他老師啊?”
容城也‘嗯吶’一聲:“他在人世間的掩護身份是老師。”
小酒保‘難怪’了一句。小酒保說:“我看他的模樣,確實有點像那麼一個老師的樣子的。——不過當時白先生感覺不太好,虛虛容若的,比我還像個死人。”
小酒保說到這裡,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說:“早知道我要在暫留地呆這麼久......我還不如留在人世間呢。至少還能天天看到沈柏良。我還寫了遺書,說希望骨灰撒到大海......我以為會是沈柏良親自給我撒灰呢......”小酒保很哀怨的嘆了一口氣。
要是說到這個,那容城就不說話了。容家沒有馬後炮的喜好。若是容城這個時候告訴他,如果當時小酒保跟著沈安良回家,只怕早就被容嘉嘉給看到了。而本著上天好生之德這事,就算是遺體真的快準狠的給燒了,容嘉嘉也能把小酒保做成靈鬼,至少讓小酒保和沈柏良告個別。再奢望一點,小酒保可以以靈鬼的身份在沈柏良身邊多生活一段日子。
而且當時百分百,屍體應該沒那麼快就燒掉。大概也會在停屍房留幾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