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遠敲了敲沈酒瞪大的眼睛,補充一句:“那化作山神欺騙獵戶的,就是兔子精。”
宋明遠覺得有意思,還問沈酒:“有意思吧?”
有沒有意思沈酒還沒有琢磨出來,他倒是覺得太過於不可思議:“兔子?兔子成精?兔子修煉多久?兔子壽命才多久?兔子就能成精?兔子!兔子?”
宋明遠吵的要捂耳朵:“我聽明白了,聽得清楚,我年紀不大,年輕的很,不老,也不聾。別重複那麼多遍。”
“我不重複這麼多遍,如何表達我的驚訝?”
沈酒不由得再感慨一遍:“兔子?!”
沈酒望了望那遠處濃厚雲霧:“所以,那座山頭,如今大王,是個兔子?”
這果然是亂世了。
山中有老虎,兔子稱大王。
那之前那山頭,也有豺狼虎豹,結果稱王的是個小小黃鼠狼。
堂堂山中大王,吊睛白額虎,淪為兔子的跟班。是不是還要日日上供嫩筍白菜?馱那兔子巡邏山林,狼群在後跟隨,收繳貢品,那兔子,說不定一怒之下,剝下虎皮,做成虎皮椅子,在上端坐。抖抖兔耳朵,那坐下豺狼虎豹就一陣發抖.......
沈酒思想,漸入佳境。
看得一邊宋明遠無語凝噎。
宋明遠抬腳走路,無視沈酒一邊遐想。
待沈酒回神過來,宋明遠已經沿著面前山路準備下山。下山之後,便會到達山下紅桐鎮路口。過路口,就會進鎮。
遙遙觀看,小鎮中,青煙嫋嫋,絕非是山上雲霧一般的原因。
小鎮無落雨,有青煙,為香火。
紅桐鎮香火鼎盛。雖廟小,雖只有一尊白瓷觀音,雖觀音神案之前只一碗清水,一支蓮花。但是沈酒打量那觀音案前一派的功德箱中。絕非面前清水那樣的冷清。
唯獨一支的含苞蓮花,雖有絲絲蓮花清氣拂過,卻不足以勝過那銅錢的氣味。
沈酒心中溜過三個字。
吞下了。
宋明遠在耳邊給他念了出來:“銅臭味。”
聲音清朗,擲地有聲,且帶著明顯笑意。
沈酒聽在耳中,嚇了一跳。他本能先瞪了一眼身後宋明遠,在環顧四周,見四周香客無所動容,才知宋明遠剛剛的手段。不由得再瞪了宋明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