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銘講:“他既然受了傷,就要去醫院。——他要去忘川途的醫院。”
......
忘川途。
聽著像個路名。
確實也可以算是一條路。
它是黃泉路。
路邊只有一個很簡陋的攤子。攤子前只有一個夥計,穿的灰撲撲的,悶頭不說話,營業也不怎麼活潑,手藝也不好,愛吃吃,不吃也得吃。吃完上路。
來來往往路過的魂魄,點一份自己心心念唸的東西,吃了抹抹嘴一臉茫然的上路。就那麼一條路,也迷不成。想拐彎也沒岔路口給選。就是一條獨木橋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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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黑,就到了不歸地。
不歸地就像黑洞,有盡無出。容不得任何世間的東西。人間的光,人間的影,人間的時間,人間的聲音。什麼都留不住。什麼也沒有。
那兒只有離朱。
離朱在喚亡靈的名字,一遍一遍喚。喚地回應了。就去輪迴。
一片漆黑。茫然不見。再睜眼,就是新的清白人生了。
哇哇啼哭,嬰兒落地。今生了,來世起。一切從頭再來。
總有枉死者。
今生意外,壽數未終就離開陽間。
去不了不歸地,也換不得清白人生。
小攤子也不給招待。
一來二去,忘川途就漸漸有了人間的樣子。
大多做起來老本行。
生者的時候當醫生的,還是開個診所;活的時候當木匠的,也雕刻;做衣服的,還是裁裁剪剪,忘川途什麼都能變化,要木頭有木頭,要布料有布料,想頭疼腦熱,也給你這個錯覺。
於是,忘川途有了人間的模樣。
也學人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一開始就在的小攤子,也選在‘晚上’出攤。有模有樣的。夥計瞧著也有趣。在一邊嘿嘿笑。
容若和容城來一趟忘川途很不容易。
但是也不難。
畢竟他們倆又不是第一個入忘川途的容氏。
相比之前闖入忘川途的容氏,容若和容城反而很是平和和寬容。
青銘感慨:“我頭次來,還是別的光景呢。”